跨文化交际中的委婉语解读策略

ForeignLanguagesandTheirTeaching

2002,l9Seriall162

跨文化交际中的委婉语解读策略

徐莉娜

(青岛大学外语系,山东青岛 266071)

摘 要:本文根据委婉语的特征和交际功能分析了委婉语的生成过程,从语用角度探讨了在双语交际过程中的委婉语解读策略。笔者认为除了文化因素外,结构形式、合作原则、场合及对象都是在交际中不可忽略的重要因素,是确认委婉语的指称义、辨明含义和意图的重要途径。

关键词:委婉语;语境;意图;合作原则

Abstract:Thepaperbasesitsanalyticapproachonthefeaturesandtheroleseuphemismplaysincommunication.Itdiscusseshowaeuphemismismotivatedandhowtointerpretitinpragmaticterms.Itholdsthattheformationofaeuphemism,themaximsofcooperativebehaviorand/theworldspokenofandtheworldspokenin0andeventheworldspokentocontributeagreatdealtotheinterpretationinitsintendedorientation,besidestheculturaldifferenceswhicharebelievedtospoilthesuccessfulcross-culturecommunication.

Keywords:euphemism,context,motivation,cooperative

中图分类号:H0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6038(2002)09-0006-04

生成基础;(2)委婉语有表里两层意义,表为虚,里为实;(3)

引言话语委婉、温和,可满足说写者减轻话语刺激程度或掩饰某委婉语起源于避讳心理,是对禁语(taboo)的一种反应。种语言行为动机的心理需要。Allan&Burridge在Eu-例如:出于尊重,不直接称呼被提及对象;出于恐惧避免触及有威胁性的字眼;为回避粗俗、令人难堪的话语就采用含义模糊、具有弹性或有柔性的话语。现在,委婉语渗透于各个领域,用语动机也更为复杂,有时出于避讳、欺诈或恐惧心理,有时出于尊重、礼貌、拘谨或顾及受话人感情的心理。总之,委婉语的使用受到了语境、对象和意图的制约。受话人在理解委婉语的时候,除了要确认指称意义外,还要结合语境解释说话人的意图,体会言外之意。

由于委婉语的意义不是符号与客观存在的简单、直接结合的产物,而是在说写者的智力以及语境和非语境因素的干预下,语言符号所折射出的会话含义,所以在交际过程中常常会出现误解或不理解的情况。在双语交际中这一点表现得尤为突出。缺乏经验、文化知识是一方面,不了解委婉语的特征和生成过程也是重要原因之一。本文着重探讨英汉委婉语的特征和生成过程以及理解问题。

一、委婉语的特征

根据5英语委婉语详解词典6的定义,委婉语是用一种无害的或悦耳的词语替代一种较直接的、唐突的言词,用善意的话语把事实掩盖起来的修辞手段。(李自修,1990:290)这条定义概括了委婉语的3个典型特征:(1)委婉语以代为

作者简介:徐莉娜(1958-),教授,硕士,研究方向:应用翻译理论收稿日期:2002-03-11

phemism&Dysphemism一书中也提到了这3个特征:/Eu-phemismsarealternativestoexpressionsthat...havetoomanynegativeconnotationstofelicitouslyexecuteSpeaker.sparticularcommunicativeintentioninagivencontext....Speakerchooseseithertouseortonot-useaeuphemisminordertocreateeffectonagivenoccasion...0。(1991:26-27)可见,搞清楚代与被代之间的关系是确认委婉语的指称意义的关键;解释促成这种替代关系的诸因素有助于理解委婉语的含义,提高交际效果。

二、同义手段的选择

/修辞活动就是同义手段的选择活动。修辞,是同义手段的选择规则的总和。0(王希杰,1996:304)同义手段是对零度形式偏离的结果。被视为零度的语言形式是规范的、没有修辞色彩的语言形式;其交际效果也是零度的。处于同一聚合关系中的同义手段都能取代该零度形式,传递相同的指称意义,但含义不同,交际效果也不同。试比较以下例句:

(1)AbuNidalisafreedomfighter.(euphemism) AhuNidalisaterrorist.(dysphemism)

(2)I.mfirm,youarestubborn,heispigheaded.(froma

neutralutterancetoadysphemisticone)

#6#以上两个例句中的黑体词都体现了说写者的态度。例1褒贬反差明显、强烈;例2中的措辞具有层级性,否定态度逐级增强,体现出climax的效果。

委婉语的生成过程是一个以代为基础的同义手段选择过程。不存在替代关系的话语不是委婉语。委婉语和处于以上的委婉语都是对各自语言中同一个零度形式偏离的结果,指称意义一致,且约定俗成。在特定的交际圈内的受话者毋需花费多少气力便可以理解其中的含义。然而,尽管约定俗成,但是,用法是不自由的,使用场合是受限的。一些受事件的限制,如,与死因相关的委婉语/necktieparty0,一些

同一聚合关系中的其他委婉语之间一般不能任意互换使用。受语域、语体的限制,有的受社会角色的限制/驾崩0,,。例如,nuetralization,pacification和rescuemission都指con-说写者只有在了解了特定委婉语的语用功能、交际对象及场quer或invasion,但这些同义手段之间的含义是有差别的:说合后才能做出得体的选择。写者的态度、特定时间和场合以及联想意义都存在着不同程同义手段的选择不是任意的,而是有条件的。所做出的度的差别,有时这种差别是很大的。近义委婉语之间的调整经常会改变说写者意欲传达的含义,而改变了含义就等于改变了信息。同义手段的选择是说写者采用交际策略的结果。说写者根据不同的场合、对象和自己预期的交际效果使用特定的话语形式,受话者在理解委婉语时,要注意到零度形式和它的同义手段之间的联系以及制约该同义手段选择的各种因素。

委婉语的生成过程完全是动态的。制约同义手段的选择因素有:场合、对象、话题、目的、语体、文化心理、价值观等等,但其中最重要的因素是场合、对象。委婉语不是单纯靠词汇就能决定的问题,离开场合和对象就难以判断该语言形式是否是委婉语,即便规约性的委婉语也与语境存在着某种潜在的特殊关系,正如Allan所说的:/...euphemismanddysphemismareprincipallydeterminedbythechoiceofexpres-sionwithinagivencontext:bothworldspokenof,andtheworldspokenin.Wecannotproperlyjudgesomethingaseu-phemisticordysphemisticwithoutthisinformation)whichiswhydictionariesofeuphemismsareneverentirelysuccessful.0(Allan&Burridge,1991:4)这说明在理解、翻译约定俗成的委婉语时,依然不能因规约委婉语的指称义和含义相对稳定而忽略了场合和对象因素。

选择应当与交际情景水乳交融。规约性的是这样,非规约性的更是如此。陈望道(1997:137)先生说:/独用的避讳,大概没有一定,尽随主旨情景而变。0这里的/独用0二字说的就是非规约性的、临时的同义手段。/随主旨情景而变0一语道明了非规约区别于规约的主要特征。就非规约而言,它的含义生成完全依赖于话题和语境,离开特定语境,话语就只能停留在字面意义的层面上,不产生会话含义。这两类委婉语的区别在于非规约性的有赖于语境而生成含义,它的指称对象(所替代的零度形式)是有前提的,互代关系是临时的,而规约性的与其指称对象的关系相对稳定,含义相对明晰。例如,/驾崩0,作为/死0的代名词,是一个规约性委婉语。它的指称义/死0和含义/帝王0都不会因该词没进入交际过程而脱落。这是规约性委婉语独立性较强的主要原因。陈望道先生称之为/公用0的避讳。/公用0二字表明这类委婉语的区别性语义特征、含义、色彩及使用场合均已成为交际双方共享的语境知识的一部分。西方有关这方面的研究认为委婉语是习语、俚语的一部分(Allan&Burridge,1991),这也说明了规约委婉语的/公用0性。相反,非规约性的委婉语离开了语境就不会产生会话含义。试比较以下两个例子:

(3)/哭啥子哟,死了,还不享福去了!0 ,,

我浑身颤抖了一下。我害怕,父亲会不会也打发我去

三、规约委婉语和非规约委婉语/享福0。根据含义的约定俗成情况,委婉语可分为规约和非规约(4)太后曰:/敬诺。年几何矣?0对曰:/十五岁矣。虽两大类:含义已凝固于特定符号中的同义手段是规约性的委少,愿及未填沟壑而托之。0,,/一旦山陵崩,长安君何以自婉语;随情景而变的临时同义手段则是非规约性的委婉语。托于赵?0(陈望道,1997:138)规约性的委婉语的语体特征、语用功能都已约定俗成,是含义相对稳定的零度形式的替代手段。下面以/die0这一零度形式为例来说明规约性的委婉语和语境间的潜在关系。

passaway 逝世 正式用语

negativepatientcareoutcometocrossover

togotoone.slonghomeafteralongillnessnecktieparty

治疗无效进入来世入墓

久病之后

医院用语宗教用语布道用语讣告用语

以上两个例子中的委婉语脱离了语境,受话者只能按字面意义解码。在语境中的特定因素制约下,/享福0、/填沟壑0、/山陵崩0的固有指称意义很自然地脱离了这个特定语境,这些词临时获得了新的指称意义和会话含义。例3中如果没有/死了0作为前提,/享福0就不是/死0的代名词,而是常规用法中/享乐0、/享受0的近义词。例4中的两个委婉语都是/死0的代名词,然而,却隐含了交际对象的社会地位差距。相对/山陵崩0,左师公应题适境,临时创造了一个委婉语/填沟壑0。/山陵0和/沟壑0相对相衬,用得贴切得体,既顾及到了赵太后的感情,又体现出了汉民族上尊下卑的文化传统。话题、前提、所涉及对象对话语是否能产生会话含义,具有十分重要的定位作用。

总而言之,无论是规约的还是非规约的,委婉语的含义

lastroundup

wearcementshoes

领带舞会(绞死) 美国西部

司法用语

送终牛仔用语沉入海底黑社会用语

paysaintPeteravisit见圣彼得去戏谑/诙谐完全相对于它们的零度形式的意义而存在。委婉语与其零

汉语中也存在着大量的有关/死0的委婉语,如,/老了0、度形式之间存在着种种联系:上位和下位的关系、笼统和具/有个长短0、/辞世0、/圆寂0、/玉碎0、/驾崩0、/殉职0等等。体的关系、互补关系、邻近关系、伴随关系、相似关系、反义关

#7#系等等。正因为如此,委婉语虽然闪烁其词,但却语意明晰;尽管辞巧句丽,但毕竟言语由衷。只要能对委婉语和它的零度形式间的关系有所了解,对制约选词的因素比较敏感,就不难推导出委婉语的指称意义及其含义。

四、合作原则的语义定向作用

格赖斯提出的交际合作原则是使交际顺利进行的语用策略。要使交际顺利进行,说写者应遵守数量准则(Quant-i

tyMaxim)、质量准则(QualityMaxim)、关联准则(Relevant

Wounded,Istampedangrilyaway...(AdvancedEng-lish,I:TheLoons)

/Iain.takid0这个貌似与谈话无关的回答在隐性的前提下能与对方提出的要求建立最佳关联性:Onlykidsplay.Iain.takid.Iwon.tplaywithyou。因此,/Iain.takid0的零度形式实际上是/Idon.twanttoplaywithyou0。在交际中托辞、答非所问以避免正面回答或表态的语言行为是间接拒绝对方的一种交际策略,可以为说话人自己提供托词和退路。

Maxim)、方式准则(MannerMaxim)(Grice,1975),而实际41对方式准则的背离上这些准则并不是在任何场合下都必须遵守的交际规则。方式准则的总则要求说话要清楚明白、直截了当。这一在某种意义上,这些准则具有类似指南针的功能(Allan&总则之下的几个次则分别是:¹避免晦涩;º避免歧义;»避Burridge,1991:237),有助于受话者在接到明显背离了合作免罗嗦;¼井井有条。但是,委婉语背离了前3条次则,表现原则的信息后,从背离的角度去探测说话人的意图。委婉语的生成过程是说写者在一定条件下违背合作原则选择交际方式的结果。只有从背离这一角度出发才能识别说写者的真实意图。

11对数量准则的背离

数量准则的第一次则要求说写者提供的信息不能低于交谈所需要的信息量,而省略法、首字母缩略法(acronym)和缩写法(abbreviation)都是构成委婉语的基本方法。如,exe-cute代替executedeathpenalty,Ineedtogo代替Ineedtogotothelavatory,commfu代替completemonumentalmilitaryfuckup,S.O.S.代替son-o-fa-bitch。汉语中也有省略的委婉语,如用/她有了0来指/怀孕0。说写者在省略令人尴尬或难以启齿的字眼时,预期受话人凭自己的经验或语境线索能补全信息。没有补全信息的能力,就不能理解话语的含义。

2.对质量准则的背离

质量准则要求说话要真实。有时说写者有意不说真话,以便让话语产生特定的语境效果:或幽默、诙谐或掩盖动机、粉饰现实。如MinistryofDefense实质上是MinistryofWar,lifeinsurance含义是insurancewhenyouaredead(汉语里/平安保险公司0这个名称具有类似的含义和效果);freedomfighters是terrorists的代名词,美国前总统里根把10个弹头的中程导弹称为peacekeeper。(Allan&Burridge,1991:168)这一类委婉语的字面意义与其零度形式的意义恰恰相反,说写者利用反语(irony)手段,以冠冕堂皇的话语来掩饰某种意图或取悦于受话者,具有误导性,是欺骗性的委婉语(artful/dishonesteuphemism)。(Allan&Burridge,1991:168/201)由反语构成的委婉语明显违反了质量准则,受话者要经过逆向思维才能搞清楚说写者的用心所在。此外,夸张(hyper-bole)和降格陈述(understatement)也都不符合质量准则的要求,因为这些话语都含有失真成分。

3.对关联准则的背离

关联准则要求说话要与谈话有关,但委婉语的使用有时恰恰表现为交际的一方有意回避话题,说一些貌似与谈话无关的内容,答非所问。

(4)Iapproachedherveryhesitantly.

/Wanttocomeandplay?0

Piquettelookedatmewithasuddenflashofscorn./Iain.takid,0shesaid.

出用语模糊、晦涩,贬义褒说,语符值大的特点。

1)说写者利用语言的模糊属性可以达到婉转地表达意思的目的。常见的有以笼统代具体的方法(generalforspe-cific),如,theyou-know-what指语境中所代的具体概念。在历史上科学家提及广岛原子弹事件时通常以笼统代具体的委婉语来指称原子弹:thegadget,thedevice,thething。(Allan&Burridge,1991:67)这种笼统话语的指称意义需要靠语境中具体词或话题才能得以确定。此外,由行话(jargon)生成的委婉语也是造成话语艰涩难懂的原因。为了避免简单地采用类似lazy,idle,stupid,clever,poor这样一些价值评估性的语言,教育家就用以下的行话取而代之:ed-ucationallyandsociallydisadvantagedgroups,underachieved,thoseonthelowerendoftheability-scale,highverba-labilitysubjects,disadvantagedhomeenvironments,underprivilegedchildren。按教育家的话来说聪明的和低能的孩子都是theexceptionalchild,不是超常或反常的孩子(theabnormalchild)。采用这种委婉语的目的似乎是为了模糊在儿童教育方面成功和失败的差别。(Allan&Burridge,1991:197)使用行话对圈内人来说是在委婉地传递信息,但在圈外人看来,说写者显然违反了方式准则,也许还违反了质量准则,不是善意合作的语言行为,有碍于交际的顺利进行。模糊艰涩的话语需要靠适当的语境和交际对象才能起到传情达意的作用。

2)方式准则中的第二次则是避免歧义,但有的委婉语的动因就是利用歧义给人造成一种错觉,也像那些具有欺骗性的委婉语一样,它们具有一定的误导作用。例如,sanitatio-nengineer替代garbagecollector,vermincontrolofficer替代rat-catcher,positivediscrim-ination替代thediscriminationthatamajoritywithinsocietyapprovedof,friendlyfire替代bombsdroppedononeofyourownvillages(i.e.allied)。这些委婉语引起歧义的原因主要是说写者选择了褒义词、悦耳动听的词来替代或修饰中性或贬义词,由此而获得了积极的联想效果。sanitationengineer和vermincontrolofficer用的是笼统代具体的方法,代与被代之间存在着相互包容的语义关系:sanitation的语义包容了garbage,vermin的语义包容了rat,或者,两者之间有共同的语义成分:engineer,collector,off-i

cer,rat-catcher都是[+human]。positivediscrimination,friendlyfire是矛盾修饰格。这种用法中的褒义词削弱了贬

#8#义词的消极含义,从而减弱了话语的刺激程度。

3)方式准则的第三次则要求话语要避免罗嗦,但有时在实际交际过程中,/罗嗦0却显得十分必要,如,Perhapsyouhadbettergetyouraffairsinorder。这是医生向病危病人发出的死亡通知书。字符并不能代表信息冗余,话语罗嗦。从表层形式看,有些委婉语的字符超出了其零度形式的语符量,但所传递的信息是明确的,甚至是丰富的,而不是冗余累赘的。例如,one-way-ticket作为die的代名词,载蓄着die无法包容的含义。它映射了说写者对人生的体验和认识。隐喻one-way-ticket可以使人联想到它的母喻:LifeAsJourney;母喻又可以激发多维联想:出生(登程))成长(行程))死亡(终点))无法死而复生(去而无返)。如果以信息量为参数,不难看出这个委婉语的语符量实际上低于会话所需要的字符数,因而显得含蓄曲折。与其说它违反了第四准则的第三次则,不如说它违反了第一准则的第一次则:提供的信息不能低于交谈所需要的信息量。按照这一次则的要求,这个委婉语的内容应该这样铺陈开来:人生好比旅行,手持单程车票开始了死亡之旅,抵达终点后则无法生还。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委婉语的信息量总是比其零度形式丰富,其中的含义、表情意义、联想意义都是说写者欲意传递的信息。合作原则中的各项准则不过是为语义投射方向提供了一个切入点而已。每当说写者有动因地违反了一项准则时,话语就会产生含义。结合语境,以所背离的准则为切入点来接收信息才能避免交际失败。

小结

一切意义、语言形式都受到文化的制约。每个社会都按照自己的文化来进行语言交流。在跨文化交际中有不少相似的委婉语,如,sleep(长眠),passaway(逝世),gowest(上西天),sheisexpectingahappyevent(她有喜了),reductioninforce(精简),但更多的是带有语言、文化个性的委婉语,如,/金饭碗0(agoldbowl)、/银饭碗0(aironbowl)、/寻花问柳0(searchingforflowersandinquiringafterwillows)、/令尊0(Yourhonorablefather)、/府上0(Yourhonorablehouseorfam-ily)。(GeorgeKao,1994:172-176)把这些汉语委婉语一字不差地翻译成英语也会让西方人百思不得其解。同样,把用来替代unresponsiveorcomatoespatients的委婉语vegetables翻译成/白菜0中国读者也会感到不知所云。解读语言符号中的象征意义和文化含义完全依赖于个人的经验和知识结

构。即便生活在同一社会里,不同时代或知识结构不同的人对委婉语的反应也不相同。例如,二战间用日常生活用品来指代武器:用acoffeemill指代amachinegun,用apotato指代ahandgrenade。如果缺乏有关的经验和常识,又不了解委婉语的特点,忽视了会话过程中制约语义指向的语境因素,即使与说写者生活在同一文化里,受话者也无法确认以上两个委婉语的指称义。

笔者认为文化的个性是跨文化交际的障碍。但是,英汉委婉语的共性无疑有助于受话者理解这种间接话语,尤其是非规约性的委婉语,从而减少思想交流的困难。英、汉委婉都是在特定时间里、特定场合下,说写者使用的一种积极的语用策略,是在违背合作原则的基础上生成的同义手段。解读委婉语时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考虑问题:

(结构形式是什么?委婉语的表现形式丰富多彩,有隐喻、借代、反语、双关、夸张、省略、缩写、矛盾修辞等等。明确结构形式有利于确认指称义。

(违背了合作原则的哪一项次则?这些会话原则可以为理解会话含义,辨明说写者的意图提供切入点。

(交际是在什么场合下进行的?这一点应包括时间、地点、与该语言行为相关的人。注意到这些因素有助于确认语域,体会话语中的表情意义。

总而言之,了解委婉语的特性,把握好切入点,明确话语进行的场合、时间以及涉及对象,就能有效地提高交际效果。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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