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I:10.14116/j.nkes.1991.05.001、对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回顾和明思考扮谷书堂耿斋从17年开始的改革8已经过去91个年头2了。在这1年中2,我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其间有过成功和喜悦,也有过挫折和困惑。尤其是1988年下半年以来,由于剧烈的通货膨胀和治理整顿中出现的诸多问题,促使人们又一次陷入了对改革本身的沉思:改革走过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这条路的方向是否对头?此次改革的目标模式究竟如何设计?改革的策略选择是否恰当?今后的改革应如何深入展开?弄清楚这些问题的重要性是显而易见的。本文仅就这些问题进行概括分析并试图作出自己的回答。冲一、对改革进程的回顾’(一)农村改革。我国的改革是从农村开始的,到目前为止,农村的改革主要在如下四个方面取得了明显进展。1通过推行农业生产联产承包责任制形式,把土地以外生产资料的所有权和包括土地在内的全部生产资料使用权,农业生产过程的决策权和农产品(扣除上缴国家和集体提留后的剩余部分)的处置权等几乎所有农业生产经营活动的决策权由生产队转移到农户手中。突破了农村经济由生产队集中经营的模式,确立了农户家庭经营为主的模式。2把农村人民公社改建为乡,把生产大队和生产队改建为村民委员会和村民小组,使它们分别成为国家的基层政权组织和农民群众的自治组织,而不再是经济实体,突破了原有的政社合一体制,实现了政治活动和经济活动的适当分离。3改变了由各级政府下达农业生产计划的传统形式,国家对农业生产的调节由直接指令喊方式逐渐转向了间接的利益导向方式。同时大幅度提高了农产品价格(1985年比1987年提高了668%),改农产品的统购制度为合同定购制度,合同定购以外的农产品全部放开经营。除了与农产品合同定购挂钩的部分,其他大部分农用生产资料由计划供应转为自由购销。4确立了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形式长期并存的方针,放宽了对个体和私人在农村非农产业领域从事生产经营活动的限制(到198了年底,在农村个体和私营经济中就业的劳动者己达1413万人),推动了农业剩余劳动力的转移,促进了农村非农产业的发展和产业结构的调整(到198了年底,在全部农村社会总产值中,非农产业产值所占比重已达504%,超过了农业产值)。(二)城市改革。城市改革是在农村改革初见成效的背景下展开的,截止目前,城市改革主要在如下四个方面取得了不同程度的进展。珍1在企业方面,通过利润留成、利改税和承包制等形式的改革,把实现利润分为上缴国家和留归企业的两个部分。企业留利中约有40%则以奖金和福利金形式转化为企业成员的消费基金,其余60%作为企业自有生产发展基金而由企业决定其使用方向和方式。这就突破了传统的企业创造的收入全部上缴国家,企业成员的劳动报酬由国家直接分配,以及企业所需一九九一年第五期的生产资金全部由国家直接拨给的收入分配模式,企业对一部分利润的支配使用有了决策权,从而把企业的利益和利润增长以及生产发展直接联系起来,在企业内部初步建立起通过利益刺激促进生产发展的机制。2在市场环境方面,通过生产计划体制、产品调拨体制和物资供应体制的改革,把一部分企业和企业的一部分生产活动纳入市场中,对这些企业和企业的这些生产活动来说,生产什么和生产多少基本上由企业根据市场供求状况决定,生产的产品由企业拿到市场_匕销售,生产所需的物质资料也由企业到市场上购买。企业初步具有了自主活动的条件。通过价格改革,提高了能源、原材料价格,放开了小商品、部分工业消费品和企业自购自销的生产资料产品的价格,这些产品的价格基本上由市场供求状况调节。价格结构开始向市场均衡价格体系趋近。通过资金使用方式的改革,把企业所需流动资金和新增固定资产投资由财政拨款改为银行贷款,利率开始对资金的供求起调节作用。总之,通过这方面的改革,扩大了市场对企业经济活动进行调节的范围和程度。3在宏观调控方面,国家大幅度调减了指令性计划产品的品种和数量,扩大了指导性计划调节的范围(目前指导性计划的操作方式仍不规范),并且通过财政税收体制、金融体制、劳动工资体制和政府管理机构等方面的改革,初步改进了间接调控手段和机构,使国家对社会经济的调节方式开始由直接调控向间接调控转换。尽管这个转换还是初步的,但毕竟已经出现了这种转换。4在所有制结构方面,国家在坚持公有制为主体的同时,采取了鼓励集体企业、个体经济和私营工商业户发展的政策。同时,由于对外开放的迅速发展,中外合资、合作企业和外国独资企业也迅速发展起来,这就使集体所有制以及个体所有制和私有制等经济成分在整个经。济中所占比重日益扩大集体所有制经济的产值在工业总产值中所占比重从9180年的235%上升到了1989年的537%,个体及私有制经济的产值从1980年的05%上序卜到1989年的82%,而同期全民所有制经济的产值在工业总产值中所占比重则由760%下降为651%。初步形成了多种经济成份并存及相互竞争、共同发展的局面。(三)改革的方向、成就和存在的问题。不难看出,上述一系列改革,都是沿着逐渐减少国家对基本生产经营单位(家庭和企业)的直接控制,逐渐扩大企业和农户对生产经营活动的自主决策权和市场调节范围这样一个方向发展的。据统计,国家计委下达的工业生产指令性计划产品品种,已由1984年的132种缩减为1988年的50种。国务院各专业部门下达的指令性计划产品品种,也由1984年的190。多种减少到1988年的380种。各省、自治区、直辖市以及计划单列市下达的指令性计划产品品种同时相应地大幅度减少。国家统配物资由1984年的256种减少到1988年的26种(1990年又上升到27种),其中煤碳、钢材等重要原材料统配比重已不足50%。包括中央和省级政府在内的工业生产指令性计划产品产值占工业总产值的比重已从1984年的80%以上,下降到1988年的162%。1988年在农民出售的农产品总额中,国家定价部分只占到20%左右。在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中,国家定价部分只占30%左右。在生产资料销售总额中,国家定价部分只占60%左右。在全国用于生产和建设的总资金中,由财政筹集的部分从邓6%下降到316%,由银行筹集的部分则从234%上升到68。4%。在全部实现的利润中,企业留利从1978年的37%增加到1988年的50%(当然,在这部分留利中,由于各种税费和摊派,企业真正到手的留利远低于此数、。、改革取得的巨大成就是举世瞩目的。集中表现在它突破了过去那种全部经济活动都由国一4一南开经济研究尹幸补娜家以计划指令形式直接控制的僵化体制模式从而便企业在生产分配悄售购买和资金使用等方面开始有了一些自七决策权步有了一点活力平均每年增长6,、、、,从单纯的行政附属物向真正独立的经济实体转变。,初,,因而促进了生产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113从1979年到1988年0年间1我国的社会总产值平均每年增长5%,。%,国民收入平均每年增长93%,居民人均生活费收入分别大大高于在此以前25年间l(,。953、1973年)平均每年增长7、9纬、扮6%和、16%的幅度可以说改革以来的12年是中国经济发展生机最旺盛经济实力增长最快人民得到实惠最多的一个时期但是,改革也遇到了不少的问题和困难。最主要的问题是,扩大企业自主权多方受阻,进展不力;在扩大企业自主权的同时,对企业的约束机制又没能相应地建立起来,致使企业把很大一部分精力转移到争取利润分成比例和资金使用量上。加上改革过程中发展策略选择失当,致使1985年以来通货膨胀日趋严重。1988年通货膨胀率竟高达185%,1989年以后经过治理整顿通货膨胀率虽已大幅度降低,但巨大的潜在社会需求对通货膨胀的压力并未真正缓解。作为经济发展综合反映的经济效益下滑更是一个令人忧虑的问题。经济效益低下在改,之一净革前就已存在改革过程中始终未能很好地解决。例如衡量经济效益重要指标的社会产品物耗率从1979年以后就逐年上升,9197一1918年为562%一568%,1986年为586%,198年为606%,01年上升了44个百分点。1989年以后问题日益严重,1989年社会产品物耗率上升了18%,可比产品成本上升了2.4%,销售利税率下降了203%,资金利税率下降了294%。1990年1一9月份预算内国营工业企业实现利税总额比上年同期下降了215%,企业亏损额增加一倍多,亏损面达3%。其它诸如产业结构失衡、农业生产徘徊不前以及倒买倒卖和腐败等问题也十分引人关注。二、对改革方向和自标模式的思考(一)对改革的方向如何评价?面对改革过程中出现的种种问题,人们很可能会对改革的方向是否正确提出质疑。、这就需要对为什么要改革以及改革为什么要沿着逐渐减少国家对企业的直接控制从而扩大企业依据市场进行决策的范围这个方向前进有一个明确的认识。1只,可有改革才能克服传统体制的种种弊端在经济细胞(企业)内部建立起经济有效增长的机制。从总体上看,企业在传统体制下只是行政机构的附属物,它的生产经营活动只能按照国家的指令行事。在这种体制下,有两种因素束缚着生产力的发展:一是对企业和它的劳动者的物质利益刺激不足,二是企业和劳动者由于缺乏自主权而使他们的主动性和创造性难以发挥。传统体制中对企业利益刺激不足是由于它的统收统支分配方式。在这种分配方式中,企业创造的全部收入都上缴国家,企业所需要的全部投入都由国家供给,它没有可以自主支配的收入,也就不是一个独立的利益主体,企业盈亏与它的利益无关,从而也不存在通过利益刺激促使企业关心经济有效增长的机制。这一点突出表现在作为企业主体的劳动者的行为方式中。,珍由于劳动者的工资收入是由国家按照劳动等级直接进行分配的一个劳动者收入的多少只取决于他所属的劳动级别的高低,而和他的劳动级别被确定以后的实际劳动支出无关,所以就把劳动者为了获得较高收入的努力吸引到努力迈上较高劳动等级的方向,而不会把他的这种努力吸引到增加日常实际劳动支出上。相反,对于每一个劳动者来说,一旦他的劳动等级,从而工资等级被确定以后,尽量减少日常实际劳动支出倒更为有利,因为这样做不一九九一年第五期一5一仅能够减轻劳动带给他的重负,而且会增加闲暇带给他的轻松,却又不致因此减少实际收入。这就是说,传统体制中按劳动等级直接向劳动者分配工资收入的方式本身就包含着鼓励劳动者尽量少支出劳动的机制,从而把生产力拉向相反的发展方向。这一点相对于企业因完全受到国家的直接控制而使它的积极性和创造性难以发挥来说,并不是一个次要的弊端。因为它会使这种积极性和创造性不可能产生。有人认为在社会主义条件下劳动者实际劳动支出的增加并不一定需要由物质利益来刺激,完全可以由劳动者的社会觉悟来刺激。如果说这是指在某个较短暂时期、某种条件下、某些个人、在某种程度上存在的情况,那无疑是正确的。但不能把它当作社会主义经济运动的普遍规律,更不能把对社会主义经济的分析建立在这一前提下。因为社会主义并没有超出克思所说的劳动仍是谋生手段的阶段。马正是由于存在着这一前提,马克思才强调社会主义要实行按劳分配,也就是说要通过给支出劳动较多的人以较多的物质报酬的方法,来刺激人们尽可能多支出劳动,推动生产力的发展。加强对劳动过程的管理和监督是人们容易想到的增加劳动支出的办法。然而,任何形式的管理和监督对劳动者来说,都是一种外在强制,不管其强度有多大,都不能代替因物质利益刺激而使劳动成为自觉行动时所产生的效果。更何况社会主义经济中究竟怎样对分散在各地区、各部门和各企业的众多劳动者的劳动实施有效的管理和监督,即使在理论上也还是一个没有完全解决的问题。企业经营者作为从事管理活动的劳动者,他的工资收入是由他所属的千部等级决定的,而和他的管理劳动的效率基本无关,按照一般劳动者的行为方式,尽可能少支出管理劳动对他可能是更有利的;同时,他对上级的直接隶属关系也使他难以在管理活动中发挥积极性和创造性,难以提高管理活动的效率。更为关键的问题是,他管理的对象是作为公有制的所有者、从而具有主人身份的劳动者,所以,他很难拿出真正有效的办法来改变由按劳动等级分配方式所产宝的劳动者行为方式。国家促使劳动者增加劳动支出的办法是对企业下达产出指令。但是,由于产出总是劳动消耗和物质消耗共同作用的结果以及二者之间所存在的替代关系,劳动者为自己的利益计,总会选择较少的劳动消耗和较多的物质消耗来完成国家下达的产出指标。所以,这样做不但不足以促使劳动者增加劳动支出,反而会提高产品的物质成本,刺激经济低效粗放增长。要克服上述弊端,必须进行改革。首先是改革国家按劳动等级向劳动者直接分配收入的方式,通过把劳动收入确定为劳动成果的相应比例部分,使实际劳动支出和劳动收入直接联系起来,使劳动支出的每一增加随时带来劳动收入的同比例增长。利润留成制度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这一要求。在这种制度中,由于企业留利是总利润的确定比例部分,留利中又有一个确定的比例部分被用作劳动收入,劳动收入自然也就成为总利润(劳动成果)的一个确定比例部分。这样,对劳动收入不断增长的追求促使劳动者追求利润的增长,而利润的增长则意味着劳动支出的增加和生产力的发展。这就克服了传统体制中鼓励劳动者尽量减少实际劳动支出的弊端,在经济细胞(企业)内部建立起了促使经济有效增长的机制。2沿着减少国家对经济活动的直接控制从而相应扩大企业依据市场进行决策的范围这一方向进行改革,是培育经济有效增长机制正常运转的必要途径。事实上,单纯靠收入分配方式的改革建立起的激励机制并不能构成完善的经济有效增长机制,要建立这种完善的机制,还必须依据有计划商品经济的特点对经济运行方式进行整体重构,改变传统体制中全部经济活动都由国家直接控制的局面,把企业日常经济活动的决策一6一南开经济研究竹幸升七杖归述结企业,向时培育和完善企业活动的市场坏境。。,推动企业之间的竞争,,实现由单纯的计划机制向计划指导下的市场机制转换首先要对生产计划体制进行改革化为劳动收入的条件下长在实行了利润留成制度从而利润留成部分可相应转,,劳动者为实现劳动收入增长会要求利润,,从而要求产量无限制增。。但是,由于社会需求的制约。某一种产品的产量不可能无限制增长,产量增长过程中必,乡然包含着产品结构的调整这种调整需要付出成本,从而使企业利润,也使企业留利和劳动收入暂时受到一些损失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产品结构调整仍然来自于国家计划指令对企业来说,损失是国家决策的结果,企业有理由在利润分成比例上要求给以补偿。这必然使企业把一部分精力用在与国家讨价还价争留利比例上,而不能把追求劳动收入增长的努力全都用在劳动支出的增加上,即是说不能使经济有效增长机制正常运行。解决间题的办法只能是把产量和产品结构的决鲜纠又交给企业,让企业依据市场上各种商品的供求状况决定生产什么和生产多少。这样一来,产品结构转换所形成的利润和劳动收入损失就清楚地表现出是企业自己决策失误或竞争能力不足所致,它就没有理由再把损失的责任往国家身上推,并在利润分成比例七与国家讨价还价,从而劳动收入的增长就只能通过劳动支出的增加和总利润的增净长来实现。另一方面,企业依据市场对产量和产品结构进行决策也才能更灵活、更及时,避免在原计划体制下因信息不完全和信息传输滞后所产生的供给结构与需求结构的失衡,从而有利于提高整个社会资源配置的效率。其次要对生产资料供应体制进行改革。在利润的一部分可转化为劳动收入的条件下,利润和劳动收入的增长也可以通过降低成本来实现。而一定产量水平_t的成本最低点在各种生产要素的边际生产率相等点,除非国家能够按照最低成本所要求的消耗结构向企业供应各种生产资料(这一点很难做到),否则企业自然会认为是国家的决策造成了它的利润和劳动收入损失,并要求在利润分成比例_匕给以补偿,这将对通过增加劳动支出来实现利润和劳动收入增长的机制造成损害。当国家放弃对生产资料的直接供应,把生产资料的选择权交给企业,需要的各种要素时,让企业到市场上去获取它所才会促使企业把增加劳动收入的努力集中到增加劳动支出_匕使经济有效增长的机制得以正常运行。因为市场的灵活性会使企业更域容易得到与最低成本相一致的消耗结构所要求的各种生产资料。即使做不到这一点,由此造成的利润和劳动收入损失也同样会清楚地表现为是企业自己决策失误或竞净能力不足的结果,这只会引导企业努力提高自己的决策水平和竞争能力,而不会引导它去和国家争留利比例。再次要对价格体制进行改革。经济有效增长机制的正常运行需要有一个合理的价格结构。价格结构不合理,生产不同产品的企业获得的利润就会不合理,即一部分企业的利润中包含着非本企业努力的因素,而另一部分企业付出了足够努力却得不到相应的利润。除非在确定不同企业的利润留成比例时能够消除利润的这种不合理状况(这也很难做到),否则,企业就不会把追求劳动收入增长的努力主要放到增加劳动支出上,尤其在不合理的价格结构是珍国家定价体制所造成的情况下更是如此。一般来说,不合理的价格结构很难在不改变国家定价体制的情况下只通过国家对价格的调整来改变,要改变不合理的价格结构,必须同时改变国家定价的体制,让价格基本上由市场供求关系来决定。在价格由市场决定的条件下,企业为追求较高利润而进行的竞争和资源转移,会使生产结构逐渐调整到与需求结构大致相一致的水平上,并在此基础上形成较为合理的价格结构和均等的利润率。这就能使国家对各个企一九九一年第五期,一7一业的和润扣除确定一个客观的和规范的比率,避免因扣除不合理和不规范而产生的苦乐不均和企业向国家争留利比例的现象,进而促使企业把增加劳动收入的努力用到增加劳动支出上。即使出现了非均等利润率的价格结构,使有的企业因此而受到损失,那也是市场过程自动调整供给结构和需求结构的结果,并不足以构成这些企业向国家要求补偿的理由,因此不仅不会影响这些企业通过增加劳动支出来增加利润和劳动收入的努力,反而会促使这些企业以更高的劳动效率来生户更适合社会需要的产品,以适应价格及供求结构变动的环境。最后要对资金的使用方式进行改革。资金有机构成的差异,从而人均使用资金量的差异是造成企业之间利润差异的重要因素之一。即使价格结构合理,从而包含着均等的利润率,有机构成高的企业人均实现利润水平也会大大高于有机构成低的企业。只要这科:差异不能通过利润分成比例的划分在企业留利这个层次上得到消除,企业追求劳动收入增加的努力就不会主要放在劳动支出增加上,而却会放在资金使用量的增加上,只要资金仍然保持由国家无偿供给的局面,在利益刺激下企业对资金的需求就是无限度的。因而只有改变国家无偿供应资金的方式,把资金投放到市场中,让企业从市场中获得资金,企业才会因还本付息的压力而量,自我约束资金的使用并把追求劳动收入增加的努力放到劳动支出的增加上。一方面,作为资金使用价格的利息是在资金供求市场上客观形成的,公:业没有理由拒付,另一方面,支付利息是企业获得资金的前提,否则,它不可能得到资金,这就保证了国家对有机构成不同的企业进行公平扣除,从而使企业留利中尽量免除非劳动努力的因素。同时,资金使用方式的市场化也为各个企业提供了一个公平竞争的环境。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企业究竟使用多少资金将只取决于它的还本付息能力。可见,沿着减少国家对经济活动的直接控制,逐渐扩大企业依据市场进行决策的范围这一方向进行改革是克服传统体制的弊端,在企业内部培育鼓励劳动投入增加和经济有效增长机制,并使之能够正常运转的必由之路。回顾十多年走过的改革道路,可以肯定这个方向是正确的。(二)选择比较理想的改革目标模式。关于改革的目标模式,撇开所有制的结构和形式不谈,争论的焦点在于如何沽价国家直接调控在经济活动中的地位。在这方面,有两种较为流行的观点。一种观点认为,大多数重要的企业和企业的重要经济活动仍要由国家以指令性计划实行直接控制,只有少量企业和企业的次要经济活动才放给市场调节。另一种观点则认为,应基本取消对经济活动的直接指令性计划控制,让全部企业和企业的全部经济活动都受市场调节,国家调控经济的手段只能是指导性计划。我们认为,这两种观点都有值得商榷之处。根据前一种观点,整个经济必然或者按照产品种类,或者按照同种产品的数量比例被分割为界限分明的两块,一块按照指令性计划规则运行,一块按市场规则运行。但是,不管怎样分割,由于经济的主要部分是按指令性计划规则运行的,不可能从属于市场规则,更不会与市场规则的要求相一致。这种与市场规则不川致的指令性计划规则同市场规则同时并存,不仅不会焕发企业的活力,反而会产生许多新的摩擦和冲突。一个明显的问题是,企业为追求差价利益而不去完成计划调拨指标,把一部分计划内产品拿到市场出售,不但使国家的物资供应计划不能实现,使指令性计划内这一块经济不能实现正常运转,而且还会冲击市场,使受市场调节的那一块经济的运转也受到干扰。有一种观点认为,这是管理不善或腐败所致,只要强化管理和整治腐败,就可以制止投机倒卖行为,保证两块经济运行相安无事。我一8一南开经济研究砖犷卜参们认为这决不只是个主观上愿不愿意做的向题,而是个客观上能否做到的问题。因为国家耍,求企业完成指令性产出指标的前提是保证与产出指标相应的各种生产资料投入的供应以确定每种产品的产出指标所需要的各种生产资料消耗量。要做,到这一点又要求国家对按指令性计划生产的全部产品的投入产出关系作出较为精确的计算然而由于生产技术的变动会引起。各种产品消耗结构不断变动,要想测算出各种产品的最佳消耗结构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只要,份有一种产品的最佳消耗结构测算不出来就会整个地打乱所有相关产品的投入产出关系至少不能按最优消耗结构供应,,。使。某些产品生产所需要的生产资料得不到足够的供应这将使企业无法按最低的成本把指令性计划产出指标生产出来结果造成企业的一部分利润损失。在利润已经成为企业利益集中体现的条件计划,,下,为了避免这种损失捞取差价利益,企业就不会去完成指令性,而把一部分计划内产品拿到市场销售,。’,在这种情况下,由于国家违反规则(不保证物资供应)在先,企业违反规则在后国家没有足够的理由强使企业遵守规,则因而只能对企业的犯规行为听之任之这又会成为恶性循环的开始一个企业的计划调拨指标完不成意味着另一个或另一些企业的生产资料供应指标不能到位又会引起更多的计划产出指标不能完成,而且每一个企业都会以此为借口对产出指标打更大的折扣口,、。同时,爹这还会成为专管统配物资分配的机构削减向企业供应指标的借此滋生。于是投机倒卖和腐败则由这些问题光靠强化管理是难以解决的。,只能依靠放弃与市场规则不一致的直接指令,性计划管理来解决不可能存在,前面曾经论证了在利润刺激机制存在的情况下、完全的指令性计划控制。这里又论证了部分的与市场运行规则不一致的指令性计划控制也难以维持由此可见但是,大部分经济活动仍由与市场运行规则不一致的指令性计划直接控制不宜作为改革。的目标模式,改革的目标模式也不应是后一种观点所主张的那样完全取消国家对经济活动的直。接指令性计划控制因为要保证经济发展沿着长期社会福利最大化方向,,保证全体社会成员,对某些最基本产品需求的满足维持社会稳定和国防建设的正常发展。,国家对某些重要产品这种长期就要有一个长期稳定的需求量或需求增长量如果完全取消直接指令性计划控制,,张在目标模式中仍应保留对这些为稳定的需求量或需求增长量就难以保证供给所以我们1三。可数不多的重要产品的直接指令性计划控制性计划的观点并不排除在某种特殊情况下是,。需要说明的是。第一,虽然主张基本上取消指令,,对某些特殊产品实行指令性计划的可能性。但这种指令性计划只是短期的、、阶段性和不稳定的而我们所主张的目标模式中的指令性计划则是一个长期的连续的和相对稳定的经济调节手段。第二,我们主张的指令性计划又和现在一般人们所理解的指令性计划有所不同具体说,这种指令性计划并不排斥市场规。则,也不是通过计算使固定价格与价值相一致来实现的(因为价值无法准确计算)指令性计而是在不破坏市场运行规则和价值规律条件下实现的指令性计划,。戈J,就是说,,指令性计划,内的产品虽然企业必须向国家提供1但国家可按市场价格要求企业提供当然,。企业的义务不过是在同一市场价格水平上优先满足国家指令性计划的需要而已在某种特殊情况下,这净种指令性计划也会对市场规则的运行造成某些影响取的。祖这必须是在符合宏观效益的前提下采比如当某种包含着指令性计划的产品短缺时企业就有不完成指令性计划任务而把更,,多的产品拿去谋取高价的倾向定货合同。这时国家可以仍在原价格基础上通过说服和弧制方法来贯彻,对企业由此而损失的利益可以通过其它途径。比如税收优惠或者是产棍供过于求、时以保证购买等方式予以补偿一九九一年第五期但是,这种指令性计划产品部分的价格与一般市场价格的背一匀一离只能是暂时的和局部的,从长期和全局来看,指令性计划产.钻价格应基本上维持在一般市场价格水平上,以便使指令性计划的实施从整体上不破坏市场运行规则。在我们主张的目标模式中,这种长期的、稳定的、与市场运行规则基本一致的指令性计划在整个经济活动中所占的比重是比较小的,大量的经济活动是由指导性计划以利率、税率等经济杠杆形式来进行调节。这种改革的目标模式可以概括为国家计划指导下的市场运行机制模式。它同计划经济与市场调节相结合的方针是一致的,或者说它是后者的具体化。三、对改革策略选择的思考(一)是“一揽子”改革还是渐进式改革?“一揽子”改革是指对保证新体制正常运行所涉及的所有主要因素在进行精心测算和设计妥当后一齐出台,在短时间内实现旧体制向新体制的根本转变。渐进式改革则是指从经济体制的某一个或某儿个方面和环节入手率先进行变革,然后逐渐扩及到其它的方面和环节,在经过一个相对较长的时期后,最终在整体上实现由旧体制到新体制的转变。东欧国家早期曾经有过“一揽子”改革的先例(比如1968年的匈牙利改革),这些国家的经济学家也都主张作这种选择。中国由于自己的特殊国情,1978年以后开始的改革却采取了渐进方式。1985年以后,国内有的经济学家曾对这种改革方式提出过疑义,并赞同“一揽子”改革主张(参见吴敬琏:《经济改革间题探索》,中国展望出版社1987年版第275,276,934页。(推进经济体制改革的一种整体设想》,(改革》1988年第1期。《中国经济改革战略间题的分歧与选择》,(改革》1989年第1期)。从理论上说,任何一种经济体制都是由若千要素按照其内在联系构成的有机整体,都有自己特殊的运行规则。只有通过“一揽子”改革,使构成旧体制的所有重要要素同时消失,它的运行规则才会被新体制的运行规则所代替。新体制的构成妥素才能同时发挥应有的作用。如果采取渐进的方式,旧体制分部分地消失,新体制分部分逐步代替,在此过程中必然会形成两种体制、两种运行规则同时并存的局面,新旧因素之间将不可避免地出现摩擦和冲突。前面关于指令性计划调节和市场调节并存状态矛盾的分析也可证明这一点,我国现实中由于渐进式改革所形成的双重体制、双重运行规则并存状态产生的各种问题更增强了它的说服力。从这个意义上说,“一揽子”改革方式应该说是更合理的。然而在实际上却难以做到。这不仅是由于新体制的建立需要有一个相当发达的商品经济环境,而这样的环境又需要一个较长的商品经济发展过程才能实现,因而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实现体制的转轨。而且还在于经济体制是一个十分复杂的系统,很难在短时间内完全弄清楚它所有的内部构成要素和这些要素之间的有机联系,以及这些要素变革所需要的条件和时间。在还弄不清楚新体制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条件下,当然也就谈不上短时间内实现“一揽子”设计和按这种设计进行的改革。主张“一揽子”改革的同志认为,这在以前也许是不可能的,但1985年以后就不再是不可能的了,因为这时已经有了关于体制改革的《决定》,对新体制的基本轮廓应该说已经比较清楚了。不能否认相对于改革初期人们的认识有了巨大进展,但是,不能认为现有的认识对于实现“一揽子”改革方式已经足够了。比如很多人都不会否认,新体制的运行不仅要有由供求决定的价格机制等一系列市场环境,而且还要有能按市场规则运行的主体即企业,为了塑造这种主体必须进行所有制方面的改革。但是,所有制方面究竟如何改革,至今仍是众说纷云,莫衷一是,而且现在看来在短时间内还难以找到一个为大家都能接受的看法。再比如,大家都认为经济体制改革要有政治体制改革相配合,但是二者究竟怎样配合,政治体制先改什么,后改什么,还没有来得及进行深六的探讨。在所有这些对新体制运行来说至关重一扣一南开经济研究竹七一卜七要的问题都还不十分清楚或者没有取得统一认识的情况「硬要进行新体制的系统设计很难设想会设计出一个什么样的为大家所接受的体制结果很可能会使改革遭受更多的挫折的所有主要方面都弄清楚了艰。。一,,那其按这种“一揽子,”方式进行改革。,,欲速反而不达,。退一步说,即使对新体制运行所涉及因为,并且也设计好了也仍然很难在短期内实现体制的转换从而使改革进程受阻、现实的利益矛盾和观念冲突很可能会超过社会的承受能力步履维扮正是由于客观上存在着上述种种问题和困难,所以经济学界多数人都倾向于赞成采取渐进的方式进行改革,并作好较长期实现转轨的准备(参见刘国光主编《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的模式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年版,第317,62,146页)。但是,我们认为渐进式改革不应是局部的、单项的,而应是尽可能地配套进行的,步骤可以细分为若干小的阶段,而每一阶级改革的内容不仅应有连续性,而且在同一个时间内改革的各有关环节都应是互相配合的。从这个意义上说,改革策略是有欠缺的,却又是难以完全避免的。(二)改革是否需要一个宽松的经济环境。这个问题早在1980年就提出来了(参见刘国光:《略论计划调节和市场调节的几个问题》,《经济研究》1980年第10期)。至今仍是改沙革理论方面的争论热点之一。所谓宽松的经济环境,简单说是指社会总供给略大于社会总需求,即存在“买方市场”这样一种态势,相应地国家同时掌握着较大的财力和物力储备。这样一种环境无疑有助于推动市场竞争,减缓改革过程中可能出现的物价上涨势头,业有可能给改革中遭受损失的阶层和个人以必要的补偿,以及应付其它可能发生的意外事件,从而有利于改革的顺利推进。按照这种意义没有人会怀疑宽松环境对改革的重要性。争论显然不是发生在“要不要”上,而是发生在“能不能”上。一种观点认为这是可能的,途径是实施较紧的财政、金融和收入分配政策(参见吴敬琏:《关于改革战略选择的若干思考》,《经济研究》1987年第2期;《关于宏观经济问题的分歧》,《经济研究》1987年第n期;《推进经济体制改革的一种整体设想》,《改革》1988年第l期)。一种观点认为不可能出现这种一环境,因为传统体制从根本_匕说就是一个不断产生短缺的体制,在没有改革或者虽然已经开值但尚未实现体制模式的根本转换之前,短缺是不可能消除的(参见张学军:可始改《对我国宏观经济研究中若干基本观点的评价》,《经济研究》1987年第8期。厉以宁:《中国经济改革的思路》,中国展望出版社1989年出版,第21页、。我们认为,对此不应作绝对化地理解。因为总需求和总供给的关系的关键是个货币数伞问题,只要国家控制住了货币投放,总供给略大于总需求的宽松环境是可以出现的。有人认为货币的过量投放是受过大的基建规模和过旺的消费冲动压迫所致,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能通过控制基建项目的审批和紧缩收入分配控制住这种过大的规模和过旺的冲动呢?事实上,国家之所以管不住货币投放,迟迟不能创造出一个宽松环境的根本原因在于它经不起经济增长的诱惑和压力。基建规模缩减会直接影响经济增长速度,间接影响财政收入和赶超目标,缩减信贷规模的着力点会由于消费收夕刚性而使压缩的大部分落在生产资金头上,致使金大幅度减少,再加上在双重体制并存的条件下,珍生产资企业内部通过增加劳动支出来推动经…济有效增长的机制尚未真正建立起来,紧缩的结果总是导致经济增长速度的急剧下降。社会往往由于承受不住这种压力,于是宏观政策随之由紧变松,短暂的宽松环境迅速为更加膨胀的局面所取代。1985年以来我们就是在这种紧紧松松的状态中走过来的。如果能使经济效益提高,本来是有可能承受住经济增长速度放慢的压力、从而获得并保持一个宽松的经济环一九九一年第五期一l卜~境的。所以,关于能不能有一个宽松环境的争论。,实质上是如何看待经济增长的问题,,而分歧又产生于对改革与发展之间关系的不同认识坚持能有一个宽松环境的同志认为革最终是为了发展改革,,,虽然从根本上说和在长期内发展是第一位的,,改发但在一个短时期内。,特别是在模式转换期间,发展应为改革让路”,“为了,需要适当放慢经济增长速度。而持相反观点的同志则认为,,即使在改革的过程中”展也总是第一位的“经济增长是经济改革的物质基础和物质保证,没有一定速度的:经济增长,许多改革猎施难以起步或难以继续,整体改革要被迫放慢。。(华生等,《加强宏竹观控制不等于全面紧缩》《世界经济导报》1985年4月8日)后一种观点虽然不无道理但也有绝对化的缺点,,因为按照这种观点加快改革步伐的,要求必然会转换为进一步加快经济增长速度的要求济保持高速增长又必然只能顺应旧体制的膨胀机制此所换得的将只能是粗放的和低效的增长实惠。。而在经济体制模式未根本转变之前用较松的宏观经济政策予以支持,,,经而山这种增长浪费了资源却不能给人民带来相应的更成问题的是,,,在利润已经成为企业追求的目标,,而客观的财产及市场约束机制又没有建立起来的资金企业只负盈不负亏的情况下,它对利润增长的追求总是引导它向国家索取更多从而迫使已经较松的宏观经济政策变得更松`直到因货币的超量发行引起的剧烈通,七货膨胀超过了社会的承受能力陷入谷底为止这就是迫使国家不得不采取急煞车措施经济发展的教训。使经济增长被打断,,经济1984年以来我国我们认为应该摒弃和遏制经济不适当的高速增长的方针和做法也不赞成把改革和发展,对立起来的倾向(认为只有牺牲发展才能换取改革进展)一种是前边谈到的粗放换,、。因为发展本来存在着两种模式。低效模式,,一种是内涵、高效模式改革既是经济体制模式的转,也是经济发展模式的转换。改革的过程也应该是低效发展模式逐渐弱化,。高效发展模式,逐渐增强的过程前一种模式中的经济发展是以松的宏观经济政策为前提所以,,而后一种模式中而同的经济发展则主要依靠改革的实质性进展增长,当一方面采取较紧的宏观经济政策时另一方面又积极推进实质性的改革来转换运行机制就有可能抑制住低效增长,,实现高效。从而在利用宽松环境进行改革的同时也就从总体上保证有效的经济增长速度,前几年实际上一直是把利用较松的宏观经济政策推动经济粗放增长放在首位面却犹豫不前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失策、。而在实质性的改革方、(三)价格改革与企业改革何者优先?如何进一步使改革取得实质性进展这涉及企业体制市场体系和间接宏观调控方式三个方面。。.,一般认为,,对这三方面的改唯何者优先,经:济学界是存在着较大分歧的一种观点认为应把价格改革放在突出的地位,(参见吴敬琏《关于改革战略选择的若千思考》《经济研究》1987年第:,2期)而另一种观点则认为应《人民日报》出版社页)。该优先考虑企业体制改革(参见厉以宁1987年版第1《经济体制改革的探索》中国展望出版社,,页;,《中国经济改革的思路》1989年版第3我们认为改革的实质性进展应该是在改革的进程中培育起经济有效增长的机制。,即把经济运行从行政指令下转移到计划指导下的市场机制的勒道上入增长的努力吸引到增加劳动投入和使劳动更有效率的轨道上这一点题:。。从而把企业成员追求劳动收单纯的价格改革显然做不到。考尽管价格改革的重要性不能低估,,因为价格改革说到底只能解决企业外部环境问这说明价格改革并不能解,一是解决价格结构不合理问题二是解决价格形成机制问题决企业内部的各种机制问题一哆~也不能解决企业对国有资金的无偿使用问题经济有效增长的南开经济研究机制根难通过价格改革培育起来解决企业机制体。,包括改变对国有资金的无偿使用却正是企业改乍的任务之一,。。企业改革的关键是所有制改革,而所有制改革的实质则是要建立起二个能对使用资金切实负责的主保证企业对资金的使用还本付息,,在这种情况下,每一个企业都能够以还本付息为条件,得到它需要的资金量企业之间资金使用的不合理问题将不复存在企业以此为理由在留利。抽比例上向国家讨价还价生出i劫我约束机制,,以便从国家获得更多利益的倾向也不再存在、。同时,,企业内部将产把外部资金的使用量限制在能够还本付息的范围内以及使劳动更有效率上、业把对利润增长的只有通过所有制改。追求放在增加内部积累和增加劳动投入革是才能使企业成为具有自负盈亏,、可见,有自我发展自我改造私咱我约束能力的独立法人,但,由于企业改革不能代替价格改革来解决价格结构不合理和价格形成机制问题,,因而在不进行价格改革的情况下企业仍会以价格不合理为由把追求劳动收入增长的努力着眼于在划同时还会利用价格双轨制追求差价利益。分留利比例时向国家讨价还价上但却不会把追求劳动收入增长的努力全部用到增加劳动投入和使劳动更有效率上难以建立起十分完善的经济有效增长机制。所以,单纯的企业改革也冲可见制`,只有价格改苹和企业改革同步配套推进,,才能建立起比较完善的经济有效增长机,然而这虽然是合理的、但却只具有理论上的可能性,一实际上却是难以办到的,,。因为价格,改革和企业改革都涉及到利益调整革从方向,同步进行有可能引起较强烈的社会震动,其次价格改方式到具体操作一般地说在认识上和技术上虽然也有一定难度但相对地说是有,可能在较短时间内完成的而企业改革由于牵掣到所有制改革,则存在着认识上和操作技术。上的巨大困难那么严格,,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实现,因而在时间上难以同步,从另一个角度看。,价格改革对环境的要求比较严格只有具备适宜的环境才能顺利展开。而企业改革对此要求却不一旦下定决心随时都可推出,这也说明一二者在时间上同步的困难,再次,价格变动一旦出现会迅速波及全国各地,。,即价格改革波及面必然是全国性的而所有制变动并不。必然要求迅速遍及到全国各地间上也不易完全同步它有可能在局部地区或某个领域率先推出可见,二者在空,可在价格改革与企业改革不能同步推进的情况下把企业改革放在更突出的地位可能是较优的选择。(当然应尽量使二者保持或接近同步)因为企业改革要求的环境条件不严格,。,易,于提供。同时,由于它能够改变资金的无偿使用状况。从而有利于解决以过量的生产资料消虽然它对问题的解决有局限性由于运行主体不具备条件耗实现利润和劳动收入的有限增长这一机制性的根本缺陷但毕竟能够单独解决一些问题解决的只是较浅层次的问题货膨胀,。而如果单纯进行价格改革,,所能而且在这种情况下进行价格改革,。,放开价格,还有可能助长通恶化经济环境。但是这决不意味着企业改革可以长期单项独进事实上,,,或直至等它完成,或接近完成时才回过头来推进价格改革出价格改革,应同时尽可能地改善环境,及时地配套推。力求使两方面的改革互相配合,。相得益彰这样会使效果更好一些考虑到企,沙业改革的长期性还要指出,甚至也不排除在某个阶段价格改革比企业改革可以推进得更快些乃至走在企业改革的前头经济改革决不仅限于企业改革和价格改革这两个方面的内容,,与此同时,还应考虑宏观调控方面的配套改革为重要的。例如相应地推出财、税、金等方面的配套改革措施也是极否则,仅仅局限于一个方面或几个方面的改革,都是走不远的。一九九一年第五期一13一园进一步深化改章的惠考根据前面的分析,、可以把我们关于进一步深化改革的思考概括地表述为,:在坚定不移,、持续不断地推进企业体制由浅入深地改革的同时一个适于价格改革的宽松环境革,,继续把住财政和金融两个闸门、努力创造尽快推出价格改革以及与它相配套的财,税、金等方面的改形成适于微观搞活的宏观调控机制前面曾经指出,,从而实现运行机制的根本转轨,。企业改革的核心是所有制改革而所有制改革的关键又是为了建立起能。对资金使用切实负责的利益主体保证企业对资金的使用能以还本付息为前提这一点可以淤考虑通过两条途径来实现。一是在全民所有制内部建立起公有财产的人格化主体,办法是在政府机构中设立公有财产的专门管理机构(如国有资产管理局)和经营机构(如资产经营公司),同时建立相应的经济的、行政的和法律的约束机制;二是从全民所有制中分离出相对独立的集团和资产额较小的个人所有制主体,办法是通过有偿转让的方式把全民所有制财产的一部分分解为集团和个人所有的财产(其数量以不妨碍国家对企业的控股权为限),同时允许集团和个人对社会的增量资产进行投资,也允许企业之间相互投资,实现所有权的多元化和股份制的经营形式。价格及其配套改革能否出台的关键是宏观经济环境。企业改革的推进和较紧的宏观经济政策都有助于宽松环境的形成,但从根本上解决环境问题还要依靠政治体制改革。因为传统政治体制使所有经济活动的决策权几乎都集中于政府手中,政府由此而承担着推动经济增长的全部责任,并具有强烈的扩张冲动。这种扩张冲动又使它难以承受紧缩所造成的经济增长速度下降的压力,从而使紧缩和相对的宽松环境难以持续,当然也就谈不上利用这个短暂的宽松环境去深化改革。政治体制改革的基本方向一是裁并专业经济管理机构,弱化政府对经济直接管理的职能,减少它对社会经济增长所承担的直接责任;二是加强和完善人大常委会的权力,强化政府内部的自我约束机制,同时发展社会主义民主,强化人民对政府的约束。当前治理整顿虽已初见成效,经济环境也已相对宽松,但将近万亿元的潜在购买力(居民储有存款+流动现金)仍会构成恶化经济环境的巨大威胁,所以价格及其配套改革暂时不宜有过大的动作,对某些产品和服务过低价格进行的调整和放开某些销售不畅的产品价格是较为明智的选择。当前经济生活中的主要问题仍是以过量的生产资料消耗来实现利润和劳动收入的有限增长的倾向,以及由此造成的经济低效运行状态。所以,企业改革可视为当前改革的当务之急。为了避免企业改革引起较大社会震动,在全民财产的一部分向集团或个人财产的转化方面需谨慎从事,目前可先在局部地区的局部领域试点。集体企业的股份化可在面上迈出较大的步伐,同时继续鼓励个体和私有经济的发展,以尽快形成以公有制为主休的多元所有制相互竞争、相互溶合的局面。政治体制改革也应慎重行事,但当前对政府和人大的关系作某些调整,同时在人大代表选举方式方面作出某些改进还是可行的p(作者:谷书堂,南开大学经济研究所教授;耿明斋,河南大学经济研完所讲师、南开大学经济研究所访问学者。)(责任编辑:白丽健校对:白丽健)一14一南开经济研究幸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