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1966年间同济校园现代主义建筑初探

第４ｏ卷２０１２年第１期　广州Ｉ建筑ＧＵＡＮＧＺＨＯＵ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Ｅ　Ｖ０１．４０　Ｎｏ．１．２０１２　１　９５２－１　９６６年间同济校园现代主义建筑初探　孙亮　（上海同砚建筑规划设计有限公司，上海２０００００）　摘要：本文结合建国后１９５２年开始的建筑界院系调整至１９６６年建筑界发展停滞．这一我国建筑界高　等教育发展的特殊历史时期，分析当时的国内外背景及同济大学自身的历史及建筑教育特殊背景。在当　时全国建筑院校学习苏联的氛围下，学院派建筑思想占主导，而同济大学仍然出现了大量对现代建筑空　间、形式等多方面的研究，并进行了大量的校园建筑实践。本文试图通过对这一特殊历史时期同济出现　的典型现代建筑进行研究，探究中国现代建筑的历史发展轨迹。　关键词：同济；校园；现代主义建筑；初探　Ａ　Ｐｒｅｌｉｍｉｎａｒｙ　Ｓｔｕｄｙ　ｏｆ　Ｍｏｄｅｒｎｉｓｍ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ｅ　ｉｎ　Ｔｏｎｇｊｉ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Ｆｒｏｍ　１９５２　ｔｏ　１９６６　ＳＵＮＬｉａｎｇ　（Ｓｈａｎｇｈａｉ　Ｔｏｎｇｙａｎ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ａｌ　ｎｄ　ａＰｌａｎｎｉｎｇ　Ｄｅｓｉｇｎ　Ｃｏ．，Ｌｔｄ．，Ｓｈａｎｇｈａｉ　２０００００）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Ｔｈｉｓ　ｐａｐｅｒ　ｉｎｖｅｓｔｉｇａｔｅｓ　ｔｈｅ　ｈｉｓｔｏｒｙ　ｏｆ　Ｃｈｉｎａ　ｆｒｏｍ　１９５２　ｔｏ　１９６６．Ｔｈｅ　ｈｏｍｅ　ａｎｄ　ａｂｒｏａｄ　ｂａｃｋｇｒｏｕｎｄ　ａｎｄ　Ｔｏｎｇｊｉ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　ｉｎ　ｔｈｅｉｒ　ｏｗｎ　ｓｐｅｃｉａｌ　ｈｉｓｔｏｒｉｃａｌ　ａｎｄ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ａｌ　ｂａｃｋｇｒｏｕｎｄ　ｗｅｒｅ　ａｎａｌｙｚｅｄ．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ｂｕｉｌｄｉｎｇ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ｉｏｎｓ　ａｔ　ｔｈｅ　ｔｉｍｅ　ｌｅａｒｎｅｄ　ａｔｍｏｓｐｈｅｒｅ　ｏｆ　ｔｈｅ　Ｓｏｖｉｅｔ　Ｕｎｉｏｎ，ｔｈｅｒｅ　ａｒｅ　ｓｔｉＵ　ａ　ｌｏｔ　ｏｆ　ｍｏｄｅｍ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ａｌ　ｓｐａｃｅ，ｆｏｒｍ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ａｎｄ　ａ　ｌｏｔ　ｏｆ　ｃａｍｐｕｓ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ｌａ　ｐｒａｃｔｉｃｅ　ｉｎ　Ｔｏｎｇｊｉ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Ｔｈｒｏｕｇｈ　ｔｈｅ　ｓｔｕｄｙ　ｏｆ　ｔｙｐｉｃａｌ　ｍｏｄｅｒｎ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ｅ　ｉｎ　Ｔｏｎｇｊｉ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ｉｎ　ｔｉｓｈ　ｐａｒｔｉｃｕｌａｒ　ｈｉｓｔｏｒｉｃａｌ　ｐｅｒｉｏｄ，ｔｈｉｓ　ｐａｐｅｒ　ａｔｔｅｍｐｔｓ　ｔｏ　ｅｘｐｌｏｒｅ　ｔｈｅ　ｄｅ　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ｆ　ｏＣｈｉｎｅｓｅ　ｍｏｄｅｒｎ　ｒｃｈｉａｔｅｃｔｕｒｅ　ｔｒａｃｋ．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Ｔｏｎｇｊｉ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ｃａｍｐｕｓ；ｍｏｄｅｒｎｉｓｍ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ｅ；ｐｒｅｌｉｍｉｎａｒｙ　ｓｔｕｄｙ　１９５２年到１９６６年在我国的建筑高等教育发展　史上是一段特殊而又重要的时期。１９５２年全国范　受到了外部思潮激烈的冲击。至２０世纪７０年代，　多种建筑思潮已从６０年代萌芽状态逐步汇集为有　比较完整的思想体系的指导并寻求有一定层次的　实践支撑，最终汇集成了后现代主义的大潮，开　始了多元发展的时期哪。　围内的院系调整开始，全国院校普遍向苏联学习，　建筑界苏联的学院派思想占据主流。同济大学亦　不例外，但同时出现了一批反映现代主义建筑思　想的优秀建筑，为未来我国建筑的现代化发展提　供了宝贵的经验。　这期间的苏联复古主义盛行，一大批以三段　式、柱廊、尖塔为构图特征的古典样式大行其道，　苏联的建筑教育也全面转向巴黎的学院派体制。　２０世纪５０年代中期的苏联重新开始了现代建筑的　探索，到６０年代后蓬勃发展，而这时的中国正经　历着中苏断交的困难时期，彻底断绝了中国同世　界的联系。进入了一个封闭发展的时期闭。　３一　１国外现代主义建筑概况　从二战结束到２０世纪５Ｏ年代。无论是在西　欧还是美国，现代主义建筑都得到了普及。随后，　西方经济进入繁荣昌盛时期。然而此时的社会也　进入了动荡、文化反主流的激变年代，现代主义　一广州建筑ＧＵＡＮＧＺＨＯＵ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Ｅ　２０１２年第１期　２国内大学建筑概况　１９５２年至１９６６年的这段时期，中国建筑规划　部分阁。　之江大学于１９２９年设立土木系，１９４０年建筑　界，经历了多次起伏和波折。１９５２年院系调整　系正式成立，后陈植在１９４９年之后任该系主任。　后，大学全面学习苏联，建筑开始讲究古典构图　形式的严格规范。强调建筑的气势、纪念性，甚　至有的学校建筑完全按照苏联的样式。于是中国　建筑思想在经过１９５２年前短暂的现代主义建筑探　当时的之江大学拥有诸如毕业于美国宾夕法尼亚　大学建筑系的陈植；之江大学早期毕业生黄毓麟，　以及后来的园林大师陈从舟等一大批优秀教师。　圣约翰大学最初为教会学校，１８７９年由培雅、　索阶段后，普遍转向学院派。在全国上下涌现出　一度恩两个书院合并为圣约翰书院，１９０５年改名为　圣约翰大学。１９４２年，美国哈佛大学建筑研究院　批批“大屋顶”的复古主义建筑，强调建筑的　轴线对称。　１９５４年底随着“苏共部”反浪费运动的开展，　苏联全面进入建筑工业化时期。我国建筑界也开　始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反浪费运动，１９５５年初开始　的这场运动横扫了整个中国建筑界，大量复古风　格的建筑被停建，甚至有的构件被运到了建筑现　场，但却弃之不用。虽然这次运动制止了当时中　国的复古主义建筑风潮．但究其思想根源一方面　是由于跟随苏联“老大哥”，人云亦云；另一方面　也是经济条件使然，并非是对学院派建筑思想反　思的结果。但无论如何。现代主义建筑获得了一　次喘息的机会，一时间各大学的报刊开始纷纷刊　登反映现代主义建筑思想的文章。　１９５６年开始，中苏关系逐渐恶化，到１９５８　“大跃进”，再到６０年代中苏断交，受苏联的影响　至此结束。于是正当苏联建筑规划开始逐渐转向　现代派时，我国的建筑界再次倒向了学院派。　１９５９年十大建设项目的示范作用使得中国学院派　思想再次占据了中国建筑规划界的主流。１９６１年，　《建筑学报》第三期发表了题为《开展百家争鸣，　繁荣建筑创作》的文章，现代主义建筑的思想再　次得到重视。１９６６年开始的十年文革则使中国建　筑界的发展陷入停滞。　３同济大学建筑教育的形成期　１９５２年，同济大学在全国院系调整合并的背　景下，成立了同济大学建筑系，它主要由圣约翰　大学建筑系、之江大学建筑系、同济大学土木系　部分教师，以及少数复旦大学、交通大学土木系　组成。其中圣约翰大学建筑系、之江大学建筑系　和同济大学土木系是同济建筑系的三个主要组成　－４－　毕业的黄作桑应当时圣约翰大学土木系主任杨宽　麟邀请，回国在土木系高年级成立了建筑组，后　发展为独立的建筑系，由黄作桑任系主任。　同济大学１９１４年增设土木科，１９３０年改为　土木工程系。１９４７年，毕业于德国达姆斯塔特工　业大学的金经昌先生和毕业于奥地利维也纳工业　大学建筑系的冯纪忠先生在土木系高年级开设了　建筑、都市计划和都市工程等设计课程。１９５０年，　工学院在土木系原有的城市规划、建筑课程基础　上，进一步设置了市政组，并成为后来同济建筑　系的重要来源。　１９５２年全国院系调整后正式成立同济大学建　筑系。建筑系下设建筑学（初名“房屋建筑学”）　与城市建设与经营（初名“都市计划与经营”）两　个专业。同济建筑系的三个主要分支不仅都具有　悠久的历史，而且教学也有着各自的特色，合并　后的同济建筑系在学术上形成了群峰耸立的局面。　当时任建筑系主任的黄作巢，师承包豪斯学院创　始人——格罗庇乌斯．使得同济建筑规划教育从　一开始就带有现代主义建筑思想问。因而在１９５２　至１９６６年，全国一片复古主义建筑思潮的氛围　下，同济仍有一批优秀的现代主义建筑产生。　４　１９５２－１９６６年同济校园现代主义建筑实例　４．１文远楼　同济大学文远楼建于１９５４年。是我国最早体　现现代主义建筑思想的典型建筑之一（图１），　主要建筑设计师为黄毓麟、哈雄文。结构设计师　为俞载道。其主要设计者黄毓麟．在其倾注了巨　大心血的文远楼即将落成之际英年早逝。文远楼　为三层不对称的错层式建筑，采用钢筋混凝土框　孙亮：１９５２－１９６６年间同济校园现代主义建筑初探　架结构，建筑面积５０５０平方米。它从平面布局到　立面处理、从空间组织到结构形式都大胆而成功　地运用了现代主义建筑的观念和方法。可谓为一　本关于现代建筑的极好的“入门教科书”。　图１　１９５４年的文远楼阎　文远楼平面功能按需要灵活布置．建筑内部　交通流线十分简洁，一条东西向走廊两端连接两　个大空间教室，东侧尽端向南延伸形成入Ｉ：１空间。　高３．９米。走廊西端则向南延伸。发展出南北向连　廊，沿线布置辅助空间，并于走廊南段布置两个　阶梯教室，所有阶梯教室均布置在最接近人口处　的部位，方便疏散，楼梯、走道等交通空间根据　人流量变化宽度，方便疏散和布置展览。　建筑外部体量组合灵活，纵横虚实处理得当。　其颇具代表性的大面积玻璃窗．一方面显示出无　承重墙的框架结构，同时也满足了教室对通风、　采光的要求；简洁平整的立面突出玻璃、钢材与　混凝土的材料特点。可谓形式体现功能，体现现　代美的典范。东侧的正面门廊作不对称处理。与　不对称的体量呼应，圆形断面的廊柱毫无装饰，　简洁地勾勒出了入口空间阿。北面人口上的雨棚　末端呈弧形上挑，造型非常新颖，并得中国建筑　之神韵。　值得指出的是，设计者当时已经开始探索现　代建筑的中国化问题。文远楼墙面上通风孔的镂　空图案取自中国的传统纹饰，反复使用的小方块　石头母题令人想到传统的木结构建筑。这些若隐　若现的中国传统母题经过建筑师的精心提炼，与　这幢极具现代主义建筑内涵的建筑融为一体。　４．２静力结构试验室　１９５７年由戴复东主持设计的静力结构试验室　建成（图２），当时全国正值反浪费运动，因而设　计者摒弃了传统复古主义的做法．而是重视功能、　结构与施工的要求，有机地、符合均衡比例地将　空间、体量、材质、肌理等组织起来，使其符合　结构试验室的自身特性，体现现代主义建筑结构、　功能、形式的统一性。　图２静力结构试验室　４．３同济教工俱乐部　１９５７年，李德华和王吉螽两位同济建筑系教　师合作设计了具有中国特色的现代主义建筑——　同济大学教工俱乐部（图３）。这两位设计者均为　圣约翰大学的早期毕业生，在这个规模不大的建　筑中，反映出了现代主义建筑设计思想，并将中　国传统空间的特色自然地融人其中。　图３　１９５７年的同济教工俱乐部　同济教工俱乐部坐落于同济大学教工生活　区——同济新村内。是为教职员工提供休憩、娱　乐的场所。建筑面积９１８平方米，采用砖墙承重、　木屋架、机瓦屋面；二层部分采用钢筋混凝土预　制板。它的规模不大、体量小巧、刻画精致，给　人以平和亲切的印象。它没有像许多类似功能的　建筑那样。着意强调或制造一些表现其“文化性”　或“娱乐性”的形象或符号问，而是从建筑的功　能和空间出发。考虑其周围的建筑和环境特点，　对人的活动及容纳活动的空间作了精心的考量和　安排，使得建筑更好地融人到了环境之中。　建筑人口处通过门廊与两片相互垂直的清水　砖墙，营造出半围合的入口空间，既具有传统的　民居特色，气氛亲切，又通过与门厅处坡顶结合，　－５－　广州建筑ＧＵＡＮＧＺＨＯＵ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Ｅ　２０１２年第１期　自然形成入１２１空间，既为内外空间转换提供过渡，　又加强了入口的导向性。门厅内透空的楼梯间在　完成交通功能的同时，也分隔、引导、联系着另　一柱子。建成之时是亚洲地区最大的无柱中空大礼　堂，而拱形结构自身又赋予建筑真实而独具特色　的形式，给人以简洁、轻盈的视觉感受。竣工两　个空间，加强了空间的层次感。同时建筑采用　年后，西班牙国际壳体协会还来函约稿，对其表　现出浓厚的兴趣．足见其在当时的地位。　５总结　新颖的结构形式，拱梁、密肋梁、人字屋架等结　构构件均直接暴露，体现了现代建筑中结构、功　能、形式的完美结合。　教工俱乐部在采用现代主义建筑手法的同时，　１９５２年至１９６６年的这段时期．中国建筑界可　谓一波三折，１９５２年院系调整后，建筑逐渐与当　也融入了许多中国传统庭院空间特色，相信任何　一个来此参观的人看到此建筑的第一反应，都会　时的意识形态相结合，复古主义学院派建筑也无　认为这是中国式的建筑，而进入之后，则渐渐体　可避免地成为了当时同济建筑的主流。但在此期　会到其中现代主义建筑思想与中国传统思想的结　间同济现代主义建筑的探索始终没有停止，包括　合。这幢建筑和文远楼一样，它的空间组织、造　文远楼对中西方建筑文化融合的初步探索，教工　型和细部处理都深受现代主义建筑的影响。同时　俱乐部对中式建筑形式与西方建筑空间的结合以　也将中国化和本土化的特点充分挖掘，其具体处　及对于大礼堂大跨结构及静力结构试验室等功能　理手法也体现了设计者对建筑本质的深刻理解。　结构主导的建筑空间的探求。同济相继建成了一　４．４同济大学大礼堂　批包括教学、试验、休闲娱乐、会堂等，多种类　建于１９６２年的同济大学大礼堂（图４），曾是　型的优秀现代主义建筑，并开始了现代主义建筑　远东最大的礼堂。它净跨４０米的拱形网架结构被　中国化之路的探索。虽然这些建筑在当时的社会　誉为当时同种结构的亚洲之最，人称“远东第一　背景下影响有限。却为我国的现代主义建筑保留　跨”。整个大礼堂大厅宽４０米，长５６米，结构净　下珍贵的精神火种，并在未来的日子里星火相传，　宽４Ｏ米，外跨５４米，礼堂设３５６４个座位，面积　最终走向繁荣。　３６００平方米。主要结构师为余载道、冯之椿。大　礼堂最初主要承担饭厅兼礼堂的功能．因而由大　参考文献　厅及厨房两大功能空间组成，中间由一个大的内　［１］王受之．世界现代建筑史【Ｍ】．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　版社，１９９９．　院分隔。大厅正门，为一个进深８米，宽２０米的　［２］　（苏）Ａ．Ｂ．利亚布申Ｍ．Ｂ．谢什金娜．苏维埃建筑【Ｍ］．　开敞式门廊，作为进人礼堂的过渡空间嘲。　吕富殉，刘鸿滨，校．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　１９９０．　【３】杨东平．艰难的日出——中国现代教育的２０世纪　】．文汇出版社，２００３．　［４］钱锋．同济现代建筑思想的渊源与早期发展【Ｉ】．时代　建筑，２００４，（６）：１８—２３．　【５】张小松．同济老照片【Ｍ］．上海：同济大学出版社，　２００２．　图４同济大学大礼堂　［６】邹德侬．文化底蕴，流传久远－一再读“文远楼”　大礼堂的外观可以说很好地展示了建筑的结　Ⅱ］．时代建筑，１９９９，（１）：５９－６１．　构设计，建筑形体忠实反映了内部功能空间。充　［７】王吉螽，李德华．同济大学教工俱乐部Ⅱ】．建筑学报，　１９５８，（６）．　分体现了现代主义建筑结构、功能、形式统一的　［８】徐进．同济大学大礼堂改建的策划研究【Ｄ］．同济大　思想内涵。大礼堂总体上采用了装配整体式钢筋　学，２００５．　混凝土拱形网架薄壳结构，整个大厅内没有一根　一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