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一条石板桥,桥上的三三两两的人都朝一个方向走去,不时还有人说:“这里的鬼不恐怖,不过瘾,要是有鬼吃人就好玩了……”刚说完,就可以看到桥头一个屋子,不知道有多长的屋子,门口亮着几个字:食人731医院。白灯下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插在门框上,下面就是排队的游客和介绍短片录像。
731医院的门很小,需要低着头,侧身方能进入,穿过一行黑布帷幕缝,钻入白色房间,里面是白色的世界白色的暗暗小灯,地面漆黑一片。第一个房间是诊断室,一个白衣白帽的女医生端详坐在桌边,带一副眼镜,脖子上挂一个听诊器,一动不动。桌面上一本,一杯红色的水。走近一看:医生嘴唇苍白,眼睛木纳无神,表情冷漠,身后居然是腾空而坐,天啊!没有凳子?杯子里红色的,不是水,是血!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还是鬼医生吔!正要掉头走人,忽然身后闪出一个白衣护士,白色天使服饰,白色口罩,一手拿着病历,一手拿着巨型注射器。贴近我的脸,我差点碰着她的鼻子,我分明感到:她没有呼吸声。她说:“你要打针吗?”“哎呀,鬼啊!还是活的,活的……”我想喊,但是没有喊出来,眼睁睁瞪着她,只见她慢慢举起针筒就要往我身上扎,我大叫一声拔腿就跑,怕跑慢了丢了命。刚刚跑进下一个房间,就去一个黑发白衣女子装了个满怀。随着扑的一声什么东西落地,她顺势倒下。我刚要去搀扶和道歉,却看到她慢慢起身,拾起一个断掉的手臂,还滴着鲜血,低着头毫无痛感,抓起手臂就啃,满嘴的鲜血流在白色衣领上,清晰可见。我惊呆了:这就是吃人?她看着我停下嘴“你也来一口吧!“说完递来血肉模糊的手臂,甩一下凌乱的黑发。我浑身毛骨悚然,差点要跳起来了。正要逃去,却被她用脚勾住,挣扎了一阵,冲向下一个房间:实验室。
实验室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张桌子上盖着白布,上面三个密封圆形玻璃缸,里面是药水浸泡的器官标本,第一个玻璃瓶装的是心脏,拳头那么大。第二个玻璃瓶是装的是肝脏,褐色的肝脏,染红了水。第三个玻璃瓶装的是大脑,大脑上血管分明。如果猜得没错:这些都是人体器官,但是苦于无人对证。一会儿冒出两条蜈蚣爬上来由爬下去,看到这个千脚怪物,便不敢去触碰这些玻璃瓶。忽然听到隔壁有金属碰撞的声音,像是剪刀和镊子掉落在盘子里。我走向下个房间,门上亮着三个红色:解剖室。
解剖室是个红色灯光的房间,里面一张床上躺着一个赤裸上身的“病人”,床前是一个身穿绿色衣服,头带绿帽,脸系白口罩的主刀医生在忙着给病人动手术——开腔剖肚。见他一手拿着白霍霍的手术刀,一刀朝胸口扎下,病人发出“啊!”凄厉的呐喊声,顿时血流如注,然后往下一拖刀把。即见心肝、脾、肠肾混着鲜血冒着热气,病人的嘴还在一张一合,艰难呼吸呻吟着,眼睛微闭。似乎闻到阵阵血腥味。曾以为这种血腥暴力的惨绝人寰场面只有电影里才会出现,谁知道今天会让我亲眼看到这无比残忍的肢解现场直播。由不得我一阵反胃恶心,肚里随即翻腾倒海般难受。当医生剪下心脏,提起来要入嘴食用时,我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哇啊……”呕吐起来,晚上吃的食物,甚至中午吃的米饭也好像吐个精光,真是难受,眼泪都流了出来。好像鬼医生就听到了我的存在,慢慢转过身,丢掉手中鲜血淋漓的心脏,举起明晃晃的手术刀朝我捅来“轮到你了……哈哈!”。我眼前一片黑暗,像一股强电流从头到脚流过,感觉头发都根梗竖起,浑身起鸡皮疙瘩。“完了,劫数难逃了!”我想,慌乱中,我紧紧抓住医生手上冰凉的刀,不记得是软的还是硬的。感觉自己连滚带爬丢了魂一般逃离手术室。我想“又是两个活生生的鬼,好恐怖……”,站在包扎室门口捂着胸口,不记得自己有多么狼狈。
走进白色的包扎室,我低头看了又看胸口,完好无损,才松了一口气。巡视房间四周,青烟弥漫,一个大金属箱,中间一个抽屉敞开着,微微露出紫红色的光,里面横七竖八放着几个手臂和脚掌。墙角立着一个男医生,足有2米高,身穿超长白大褂,带白口罩,一手拿着大剪刀,一手拿着线走近金属箱,开始跟里面的手脚缝线。看这个专心致志的医生,没有留意我,我便蹑手蹑脚朝后面走出。刚踏出一步,不小心踩到一个老鼠,“吱”的一声跳到我膝盖上,跑了。我突然一阵心跳剧烈,身冒冷汗,哆嗦一下,发现自己想叫都没有胆量了。就这么一个老鼠的声响,便把里面的医生惊动了,转过身,舞着大剪刀,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你总算来了……”他开口说话了,声音沉重悠长。我发现他竟然没有耳朵,直觉告诉我这肯定又是鬼了。他一步一步逼近我,我正视着他,将眼睛睁得大大的,背着双手贴着墙壁退出后门,以为外面就是太平盛世了。刚好踏出一只脚,只见这个牛高马大的医生一跃,扑了过来,我双腿一软,“啊!”的一声,发出竭斯底里的呼喊,一屁股坐在地上。高个子医生四处张望了一下,可能太高了没有发现我的影子,我慢慢起身。就在这时,突然闯出几个惊慌的黑影,我以为又是医生来了,飞也似得仓惶而逃。
一直到大路上,才发现后面的黑影是三个逃出的女孩子游客,现在的我如惊弓之鸟,草木皆兵,那么美丽的女孩子也把我吓坏了。
外面天宽地大,幽蓝的夜空如茫茫大海,几枚星点有气无力地眨着眼,月亮露出半边脸,冷冷的月光倾洒一地,落地无声。低头看着自己修长的影子,如一片竹叶,没有重量,轻轻一阵风就将我吹向前面的大树林,树林底下一个木门,门上面一盏灯一块黄色的匾:丰都鬼城。
因篇幅问题不能全部显示,请点此查看更多更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