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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对方孝孺的其他诗词

2022-12-06 来源:独旅网

《蚊对》方孝孺其他诗词:《豫让论》《蚊对》《深虑论》《绝命词》《闲居感怀·凤随天风下》

《蚊对》方孝孺其他诗词:《豫让论》、《蚊对》、《深虑论》、《绝命词》、《闲居感怀·凤随天风下》。作者:方孝孺。年代: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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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蚊对》的全文 点此查看《蚊对》的详细内容

天台生困暑,夜卧絺帷中,

童子持翣飏于前,适甚就睡。

久之,童子亦睡,

投翣倚床,其音倚雷。

生惊寤,以为风雨且至也。

抱膝而坐,俄而耳旁闻有飞鸣声,

倚歌倚诉,倚怨倚慕,

拂肱刺肉,扑股面。

毛发尽竖,肌肉欲颤;

两手交拍,掌湿倚汗。

引而嗅之,赤血腥然也。

大愕,不知所为。

蹴童子,呼曰:

“吾为物所苦,亟起索烛照。

”烛至,絺帷尽张。

蚊数千,皆集帷旁,

见烛乱散,倚蚁倚蝇,

利嘴饫腹,充赤圆红。

生骂童子曰:“此非吾血者耶?

尔不谨,蹇帷而放之入。

且彼异类也,防之苟至,

乌能为人害?”童子拔蒿束之,

置火于端,其烟勃郁,

左麾右旋,绕床数匝,

逐蚊出门,复于生曰:

“可以寝矣,蚊已去矣。

”生乃拂席将寝,呼天而叹曰:

“天胡产此微物而毒人乎?”童子闻之,

哑而笑曰:“子何待己之太厚,

而尤天之太固也!夫覆载之间,

二气絪緼,赋形受质,

人物是分。大之为犀象,

怪之为蛟龙,暴之为虎豹,

驯之为麋鹿与庸狨,羽毛而为禽为兽,

裸身而为人为虫,莫不皆有所养。

虽巨细修短之不同,然寓形于其中则一也。

自我而观之,则人贵而物贱,

自天地而观之,果孰贵而孰贱耶?

今人乃自贵其贵,号为长雄。

水陆之物,有生之类,

莫不高罗而卑网,山贡而海供,

蛙黾莫逃其命,鸿雁莫匿其踪,

其食乎物者,可谓泰矣,

而物独不可食于人耶?兹夕,

蚊一举喙,即号天而诉之;

使物为人所食者,亦皆呼号告于天,

则天之罚人,又当何倚耶?

且物之食于人,人之食于物,

异类也,犹可言也。

而蚊且犹畏谨恐惧,白昼不敢露其形,

瞰人之不见,乘人之困怠,

而后有求焉。今有同类者,

啜栗而饮汤,同也;

畜妻而育子,同也;

衣冠仪貌,无不同者。

白昼俨然,乘其同类之间而陵之,

吮其膏而盬其脑,使其饿踣于草野,

流离于道路,呼天之声相接也,

而且无恤之者。今子一为蚊所,

而寝辄不安;闻同类之相,

而若无闻,岂君子先人后身之道耶?

”天台生于是投枕于地,叩心太息,

披衣出户,坐以终夕。

二、赏析

  这篇文章选自《逊志斋集》卷六。文章以天台生被群蚊叮咬,责骂童子为引子,引出童子的一段尖锐的答话。话中指斥了剥削者比蚊子尤为厉害,“乘其同类之间而陵之,吮其膏而盬其脑,使其饿踣于草野,离流于道路”,血淋淋的剥削压迫事实,比蚊子叮人更为残酷。更为甚者,他们的“呼天之声相接”,但却“无恤之者”。但作者只是站在传统儒家仁政思想的基础上来说的,不可能认识到阶级的压迫与剥削。文章绘声绘色,写得颇为生动。

三、译文

天台生困暑,夜卧絺帷中,童子持翣飏于前,适甚就睡。久之,童子亦睡,投翣倚床,其音如雷。生惊寤,以为风雨且至也。抱膝而坐,俄而耳旁闻有飞鸣声,如歌如诉,如怨如慕,拂肱刺肉,扑股面。毛发尽竖,肌肉欲颤;两手交拍,掌湿如汗。引而嗅之,赤血腥然也。大愕,不知所为。蹴童子,呼曰:“吾为物所苦,亟起索烛照。”烛至,絺帷尽张。蚊数千,皆集帷旁,见烛乱散,如蚁如蝇,利嘴饫腹,充赤圆红。生骂童子曰:“此非吾血者耶?尔不谨,蹇帷而放之入。且彼异类也,防之苟至,乌能为人害?”童子拔蒿束之,置火于端,其烟勃郁,左麾右旋,绕床数匝,逐蚊出门,复于生曰:“可以寝矣,蚊已去矣。”

天台生因为天气热而难受。晚上躺在细葛做的蚊帐里面,童子手里拿着大扇子在前面挥动,舒服极了,于是就睡着了。过了很久,童子也睡着了,丢掉大扇子,靠在床边,鼾声像打雷一般。天台生惊醒过来,以为快要刮风下雨了,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那里。不久,耳旁听到飞动鸣叫的声音,像是唱歌、又像是在倾诉,像是充满哀怨、又像是充满思慕;接着就攻击天台生的手臂,刺入到他的肉里面去,扑向他的大腿,咬啮他的脸面,让天台生毛发都竖了起来,肌肉也几乎要颤动。天台生两手用力合拍,掌心湿湿的、好像是汗水,拿来闻闻,竟是鲜血的腥味啊!天台生吓一大跳,不知该怎么办,就用脚踢了踢童子,呼叫他说:“我被小虫咬得难受,(你)赶紧起来找蜡烛照明。”蜡烛来了,蚊帐全都开了,原来有几千只蚊子聚在蚊帐边。蚊子们看到烛火,四散乱飞,好像一群蚂蚁,好像一堆苍蝇,尖尖的嘴巴、饱饱的肚皮,通体涨大变红。天台生骂童子说:“这不正是啮吮我血的东西吗?都是你不谨慎,把蚊帐拉开而放它们进来!况且这些东西是异类,如果好好预防的话,它们又那能害人呢?”童子拔了些蒿草、捆成一卷,就在草端点起火来,烟随着风回旋,童子拿着蒿草左右挥来挥去,绕床好几圈,把蚊子赶到门外去了。童子回报天台生说:“可以好好睡觉了,蚊子都赶走了。”

生乃拂席将寝,呼天而叹曰:“天胡产此微物而毒人乎?”

天台生于是拂拭席子,正要睡觉,忽然呼喊老天而感叹地说:“老天您为什么要生出这种小东西来伤害人呢?”

童子闻之,哑而笑曰:“子何待己之太厚,而尤天之太固也!夫覆载之间,二气絪緼,赋形受质,人物是分。大之为犀象,怪之为蛟龙,暴之为虎豹,驯之为麋鹿与庸狨,羽毛而为禽为兽,裸身而为人为虫,莫不皆有所养。虽巨细修短之不同,然寓形于其中则一也。自我而观之,则人贵而物贱,自天地而观之,果孰贵而孰贱耶?今人乃自贵其贵,号为长雄。水陆之物,有生之类,莫不高罗而卑网,山贡而海供,蛙黾莫逃其命,鸿雁莫匿其踪,其食乎物者,可谓泰矣,而物独不可食于人耶?兹夕,蚊一举喙,即号天而诉之;使物为人所食者,亦皆呼号告于天,则天之罚人,又当何如耶?且物之食于人,人之食于物,异类也,犹可言也。而蚊且犹畏谨恐惧,白昼不敢露其形,瞰人之不见,乘人之困怠,而后有求焉。今有同类者,啜栗而饮汤,同也;畜妻而育子,同也;衣冠仪貌,无不同者。白昼俨然,乘其同类之间而陵之,吮其膏而盬其脑,使其饿踣于草野,流离于道路,呼天之声相接也,而且无恤之者。今子一为蚊所,而寝辄不安;闻同类之相,而若无闻,岂君子先人后身之道耶?”

童子听了,哑然失笑地说:“您为什么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又过分又固执地怨恨老天呢!天地之间,阴阳二气相互作用、产生变化,赋予它形体、授给它本质,使人和物得到了区分。大的动物是犀牛、大象,怪异的动物是蛟龙,凶暴的动物是老虎、花豹,驯服的动物是糜鹿、金丝猴;长羽毛的是飞禽、是走兽,裸体无毛的是人、是虫;无不都有供养。虽然有大小长短的不同,然而寄托形体在这天地之间,都是一样的。如果从我们人类的角度来看的话,则会认为人类高贵而动物低贱;如果从天地的角度来看的话,则果真有哪个高贵、哪个低贱呢?现在我们人类自抬身价,号称是天地间的主宰者;对待水陆间的物体,有生命的种类,没有不在高处设下鸟网、在低处设下鱼网,山中贡献、海里供应,蛙、黾都没法逃命,鸿雁也都没法隐藏踪迹;人类所吃的动物,可以说是太多太多了,而动物难道就不可以吃人吗?今晚蚊子动一下嘴巴,您就对老天哀号而加以控诉。假如那些被人类所吃的动物,它们也都向老天哀号控告的话,那么老天要处罚人类,又该怎么办呢?“况且动物被人类吃,人类被动物吃,这是不同的种类,还可以说得过去。而且蚊子还对人谨慎畏惧,大白天不敢暴露他们的形迹,躲在看不见的地方来观察人,乘人疲惫松懈的时候,然后才有所谋求啊!现在同样是人类,吃着米粟、喝着热汤,这是相同的啊!养活妻女、教育小孩,这是相同的啊!穿戴容貌,也没有不相同的啊!可是人类却在大白天里公然乘着同类有间隙的时候来欺负他,吮吸他们的脂膏和脑髓,让他们饿倒在草野间,让他们在道路上流离失所,呼天抢地的声音连接不断,也没有人怜悯他们。现在您一被蚊子咬啮,就立即睡不安稳,知道同类相残却好像没听见过一样,这难道是君子先别人后自己的道理吗?”

天台生于是投枕于地,叩心太息,披衣出户,坐以终夕。

span style="color:#af9100;">天台生于是将枕头扔到地上,拍打心窝、发出长叹,披上衣服、走出门口,一直坐到天亮。

四、《蚊对》方孝孺其他诗词

《豫让论》《蚊对》《深虑论》《绝命词》《闲居感怀·凤随天风下》

五、注解

天台生:作者自称。絺(chī帷)细葛布蚊帐。扇子。

慕:思念。叮咬。饱,足。

勃郁:风吹烟回旋的样子。

麾:通“挥”,挥舞。笑的样子。

尤:指责,归罪,怨恨。

覆载之间:指天地之间。

二气:指阴阳二气。天地间阴阳二气交互作用。“天地絪缊,万物化淳。”言天地间阴阳两气交互作用,万物感之而变化生长。大牛和金丝猴。

罗:捕鸟的网。金线蛙。

泰:极。

陵:同“凌”,侵侮,欺压。吸饮。跌倒,僵仆。流离,离散。#993300;">天台生于是将枕头扔到地上,拍打心窝、发出长叹,披上衣服、走出门口,一直坐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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