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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04-21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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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宗(唐玄宗至道大圣大明孝皇帝)李隆基(685年——762年),汉族,又称唐明皇,唐睿宗李旦第三子,母昭成窦皇后(窦德妃)。李隆基与太平公主合谋发动政变,杀死韦皇后,拥其父李旦即位,被立为太子。延和元年(712年),受禅即位,改年开元。唐玄宗开元年间,社会安定,*清明,经济空前繁荣,唐朝进入鼎盛时期,后人称这一时期为开元盛世。唐玄宗后期,他贪图享乐,宠信并重用李林甫等奸臣,终于导致安史之乱发生,唐朝开始衰落。公元712年至756年在位,在位44年。谥号:大圣大明孝皇帝;庙号:玄宗:安葬地:泰陵。
开元盛世从712年开始至安史之乱(755年至763)终
玄宗至道大圣大明孝皇帝上之上
睿宗玄真大圣大兴孝皇帝下先天元年(壬子,公元七一二年)
春,正月,辛巳,睿宗祀南郊,初用谏议大夫贾曾议合祭天地。曾,言忠之子也。
戊子,幸浐东,耕籍田。
己丑,赦天下;改元太极。
乙未,上御安福门,宴突厥杨我支,以金山公主示之;既而会上传位,婚竟不成。以左御史大夫窦怀贞、户部尚书岑羲并同中书门下三品。
二月,辛酉,废右御史台。
蒲州刺史萧至忠自托于太平公主,公主引为刑部尚书。华州长史蒋钦绪,其妹夫也,谓之曰:“如子之才,何忧不达!勿为非分妄求。”至忠不应。钦绪退,叹曰:“九代卿族,一举灭之,可哀也哉!”至忠素有雅望,尝自公主第门出,遇宋璟,璟曰:“非所望于萧君也。”至忠笑曰:“善乎宋生之言!”遽策马而去。
幽州大都督薛讷镇幽州二十馀年,吏民安之。未尝举兵出塞,虏亦不敢犯。与燕州刺史李璡有隙,璡毁之于刘幽求,幽求荐左羽林将军孙佺代之。三月,丁丑,以佺为幽州大都督,徙讷为并州长史。
夏,五月,益州獠反。
戊寅,上祭北郊。
辛巳,赦天下,改元延和。
六月,丁未,右散骑常侍武攸暨卒,追封定王,
上以节愍太子之乱,岑羲有保护之功,癸丑,以羲为侍中。
庚申,幽州大都督孙佺与奚酋李大酺战于冷陉,全军覆没。是时,佺帅左骁卫将军李楷洛,左威卫将军周以悌发兵二万、骑八千,分为三军,以袭奚、契丹。将军乌可利谏曰:“道险而天热,悬军远袭,往必败。”佺曰:薛讷在边积年,竟不能为国家复营州。今乘其无备,往必有功。”使楷洛将骑四千前驱,遇奚骑八千,楷洛战不利。佺怯懦,不敢救,引军欲还,虏乘之,唐兵大败。佺阻山为方陈以自固,大酺使谓佺曰:“朝廷既与我和亲,今大军何为而来?”佺曰:“吾奉敕来招慰耳。楷洛不禀节度,辄与汝战,请斩以谢。”大酺曰:“若然,国信安在?”佺悉敛军中帛,得万馀段,并紫袍、金带、鱼袋以赠之。大酺曰:“请将军南还,勿相惊扰。”将士惧,无复部伍,虏追击之,士卒皆溃。佺、以悌为虏所擒,献于突厥,默啜皆杀之;楷洛、可利脱归。
秋,七月,彗星出西方,经轩辕入太微,至于大角。
有相者谓同中书门下三品窦怀贞曰:“公有刑厄。”怀贞惧,请解官为安国寺奴;敕听解官。乙亥,复以怀贞为左仆射兼御史大夫、平章军国重事。
太平公主使术者言于上曰:“彗所以除旧布新,又帝座及心前星皆有变,皇太子当为天子。”上曰:“传德避灾,吾志决矣!”太平公主及其党皆力谏,以为不可。上曰:“中宗之时,群奸用事,天变屡臻。朕时请中宗择贤子立之以应灾异,中宗不悦,朕忧恐,数日不食。岂可在彼则能劝之,在己则不能邪!” 太子闻之,驰入见,自投于地,叩头请曰:“臣以微功,不次为嗣,惧不克堪,未审陛下遽以大位传之,何也?”上曰:“社稷所以再安,吾之所以得天下,皆汝力也。今帝座有灾,故以授汝,转祸为福,汝何疑邪!”太子固辞。上曰:“汝为孝子,何必待柩前然后即位邪!”太子流涕而出。
壬辰,制传位于太子,太子上表固辞。太平公主劝上虽传位,犹宜自总大政。上乃谓太子曰:“汝以天下事重,欲朕兼理之邪?”昔舜禅禹,犹亲巡狩。联虽传位,岂忘家国?其军国大事,当兼省之。”
八月,庚子,玄宗即位,尊睿宗为太上皇。上皇自称曰朕,命曰诰,五日一受朝于太极殿。皇帝自称曰予,命曰制、敕,日受朝于武德殿。三品以上除授及大刑政决于上皇,馀皆决于皇帝。
壬寅,上大圣天后尊号曰圣帝天后。
甲辰,赦天下,改元。
乙巳,于漠州北置渤海军,恒、定州境置恒阳军,妫、蔚州境置怀柔军,屯兵五万。
丙午,立妃王氏为皇后,以后父仁皎为太仆卿。仁皎,下邽人也。戊申,立皇子许昌王嗣直为郯王,真定王嗣谦为郢王。
以刘幽求为右仆射、同中书门下三品,魏知古为侍中,崔湜为检校中书令。
初,河内王琚预于王同皎之谋,亡命,佣书于江都。上之为太子也,琚还长安,选补诸暨主簿,过谢太子。琚至廷中,故徐行高视,宦者曰:“殿下在帘内。”琚曰:“何谓殿下?当今独有太平公主耳!”太子遽召见,与语,琚曰:“韦庶人弑逆,人心不服,诛之易耳。太平公主,武后之子,凶猾无比,大臣多为之用,琚窃忧之。”太子引与同榻坐,泣曰:“主上同气,唯有太平,言之恐伤主上之意,不言为患日深,为之奈何?”琚曰:“天子之孝,异于匹夫,当以安宗庙社稷为事。盖主,汉昭帝之姊,自幼供养,有罪犹诛之。为天下者,岂顾小节!”太子悦曰:“君有何艺,可与寡人游?”琚曰:“能飞炼、诙嘲。”太子乃奏为詹事府司直,日与游处,累迁太子中舍人;及即位,以为中书侍郎。
是时,宰相多太平公主之党,刘幽求与右羽林将军张�谋以羽林兵诛之,使�密言于上曰:“窦怀贞、崔湜、岑羲皆因公主得进,日夜为谋不轨。若不早图,一旦事起,太上皇何以得安!请速诛之。臣已与幽求定计,惟俟陛下之命。”上深以为然。�泄其谋于侍御史邓光宾,上大惧,遽列上其状。丙辰,幽求下狱。有司奏:“幽求等离间骨肉,罪当死。”上为言幽求有大功,不可杀。癸亥,流幽求于封州,张�于峰州,光宾于绣州。
初,崔湜为襄州刺史,密与谯王重福通书,重福遗之金带。重福败,湜当死,张说、刘幽求营护得免。既而湜附太平公主,与公主谋罢说政事,以左丞分司东都。及幽求流封州,湜讽广州都督周利贞,使杀之。桂州都督景城王晙知其谋,留幽求不遣。利贞屡移牒索之,晙不应,利贞以闻。湜屡*晙,使遣幽求,幽求谓晙曰:“公拒执政而保流人,势不能全,徒仰累耳。”固请诣广州,晙曰:“公所坐非可绝于朋友者也。晙因公获罪,无所恨!”竟逗遛不遣。幽求由是得免。
九月,丁卯朔,日有食之。
辛卯,立皇子嗣升为陕王。嗣升母杨氏,士达之曾孙也。王后无子,母养之。
冬,十月,庚子,上谒太庙,赦天下。
癸卯,上幸新丰,猎于骊山之下。
辛酉,沙陀金山遣使入贡。沙陀者,处月之别种也,姓朱邪氏。
十一月,乙酉,奚、契丹二万骑寇渔阳,幽州都督宋璟闭城不出,虏大掠而去。
上皇诰遣皇帝巡边,西自河、陇,东及燕、蓟,选将练卒。甲午,以幽州都督宋璟为左军大总管,并州长史薛讷为中军大总管,朔方大总管,兵部尚书郭元振为右军大总管。
十二月,刑部尚书李日知请致仕。
日知在官,不行捶挞而事集。刑部有令史,受敕三日,忘不行。日知怒,索杖,集群吏,欲捶之;既而谓曰:“我欲捶汝,天下人必谓汝能撩李日知嗔,受李日知杖,不得比于人,妻子亦将弃汝矣。”遂释之。吏皆感悦,无敢犯者,脱有稽失,众共谪之。
睿宗玄真大圣大兴孝皇帝下开元元年(癸丑,公元七一三年)
春,正月,乙亥,诰:“卫士自今二十五入军,五十免;羽林飞骑并以卫士简补。”
以吏部尚书萧至忠为中书令。
皇帝巡边改期,所募兵各散遣,约八月复集,竟不成行。
二月,庚子夜,开门然灯,又追作去年大酺,大合伎乐。上皇与上御门楼临观,或以夜继昼,凡月馀。左拾遗华阴严挺之上疏谏,以为:“酺者因人所利,合醵为欢。今乃损万人之力,营百戏之资,非所以光圣德美风化也。”乃止。
初,高丽既亡,其别种大祚荣徙居营州。及李尽忠反,祚荣与靺鞨乞四北羽聚众东走,阻险自固。尽忠死,武后使将军李楷固讨其馀党。楷固击乞四北羽,斩之,引兵逾天门岭,*祚荣。祚荣逆战,楷固大败,仅以身免。祚荣遂帅其众东据东牟山,筑城居之。祚荣骁勇善战,高丽、靺鞨之人稍稍归之,地方二千里,户十馀万,胜兵数万人,自称振国王,附于突厥。时奚、契丹皆叛,道路阻绝,武后不能讨。中宗即位,遣侍御史张行岌招慰之,祚荣遣子入侍。至是,以祚荣为左骁卫大将军、渤海郡王;以其所部为忽汗州,令祚荣兼都督。
庚申,敕以严挺之忠直宣示百官,厚赏之。
三月,辛巳,皇后亲蚕。
晋陵尉杨相如上疏言时政,其略曰:“炀帝自恃自强,不忧时政,虽制敕交行,而声实舛谬,言同尧、舜,亦如桀、纣,举天下之大,一掷而弃之。” 又曰:“隋氏纵欲而亡,太宗抑欲而昌,愿陛下详择之!”又曰:“人主莫不好忠正而恶佞邪,然忠正者常疏,佞邪者常亲,以至于覆国危身而不寤者,何哉?诚由忠正者多忤意,佞邪者多顺指,积忤生憎,积顺生爱,此亲疏之所以分也。明主则不然。爱其忤以收忠贤,恶其顺以去佞邪,则太宗太平之业,将何远哉!”又曰“ 夫法贵简而能禁,罚贵轻而必行;陛下方兴崇至德,大布新政,请一切除去碎密,不察小过。小过不察则无烦苛,大罪不漏则止奸慝,使简而难犯,宽而能制,则善矣。”上览而善之。
先是,修大明宫未毕,夏,五月,庚寅,敕以农务方勤,罢之以待闲月。
六月,丙辰,以兵部尚书郭元振同中书门下三品。
太平公主依上皇之势,擅权用事,与上有隙,宰相七人,五出其门。文武之臣,太半附之。与窦怀贞、岑羲、萧至忠、崔湜及太子少保薛稷、雍州长史新兴王晋、左羽林大将军常元楷、知右羽林将军事李慈、左金吾将军李钦、中书舍人李猷、右散骑常侍贾膺福、鸿胪卿唐晙及僧慧范等谋废立,又与宫人元氏谋于赤箭粉中置毒进于上。晋,德良之孙也。元楷、慈数往来主第,相与结谋。
王琚言于上曰:“事迫矣,不可不速发!”左丞张说自东都遣人遗上佩刀,意欲上断割。荆州长史崔日用入奏事,言于上曰:“太平谋逆有日,陛下往在东宫,犹为臣子,若欲讨之,须用谋力。今既光临大宝,但下一制书,谁敢不从?万一奸宄得志,悔之何及!”上曰:“诚如卿言。直恐惊动上皇。”日用曰:“天子之孝在于安四海。若奸人得志,则社稷为墟,安在其为孝乎!”请先定北军,后收逆党,则不惊动上皇矣。”上以为然。以日用为吏部侍郎。
秋,七月,魏知古告公主欲以是月四日作乱,令元楷、慈以羽林兵突入武德殿,怀贞、至忠、羲等于南牙举兵应之。上乃与岐王范、薛王业、郭元振及龙武将军王毛仲、殿中少监姜皎、太仆少卿李令问、尚乘奉御王守一、内给事高力士、果毅李守德等定计诛之。皎,謩之曾孙;令问,靖弟客师之孙;守一,仁皎之子;力士,潘州人也。
甲子,上因王毛仲取闲厩马及兵三百馀人,与同谋十馀人,自武德殿入虔化门,召元楷、慈,先斩之,擒膺福、猷于内客省以出,执至忠、羲于朝堂,皆斩之。怀贞逃入沟中,自缢死,戮其尸,改姓曰毒。上皇闻变,登承天门楼。郭元振奏,皇帝前奉诰诛窦怀贞等,无他也。上寻至楼上,上皇乃下诰罪状怀贞等,因赦天下,惟逆人亲党不赦。薛稷赐死于万年狱。
乙丑,上皇诰:“自今军国政刑,一皆取皇帝处分。朕方无为养志,以遂素心。”是日,徙居百福殿。
太平公主逃入山寺,三日乃出,赐死于家,公主诸子及党与死者数十人。薛崇简以数谏其母被挞,特免死,赐姓李,官爵如故。籍公主家,财货山积,珍物侔于御府,厩牧羊马、田园息钱,收之数年不尽。慧范家产亦数十万缗。改新兴王晋之姓曰厉。
初,上谋诛窦怀贞等,召崔湜,将托以心腹。湜弟涤谓湜曰:“主上有问,勿有所隐。”湜不从。怀贞等既诛,湜与右丞卢藏用俱坐私侍太平公主,湜流窦州,藏用流泷州。新兴王晋临刑叹曰:“本为此谋者崔湜,今吾死湜生,不亦冤乎!”会有司鞫宫人元氏,元氏引湜同谋进毒,乃追赐死于荆州。薛稷之子伯阳以尚主免死,流岭南,于道自杀。
初,太平公主与其党谋废立,窦怀贞、萧至忠、岑羲、崔湜皆以为然,陆象先独以为不可。公主曰:“废长立少,已为不顺;且又失德,若之何不去?”象先曰:“既以功立,当以罪废。今实无罪,象先终不敢从。”公主怒而去。上既诛怀贞等,召象先谓曰:“岁寒知松柏,信哉!”时穷治公主枝党,当坐者众,象先密为申理,所全甚多;然未尝自言,当时无知者。百官素为公主所善及恶之者,或黜或陟,终岁不尽。
丁卯,上御承天门楼,赦天下。
己巳,赏功臣郭元振等官爵、第舍、金帛有差。以高力士为右监门将军,知内侍省事。
初,太宗定制,内侍省不置三品官,黄衣廪食,守门传命而已。天后虽女主,宦官亦不用事。中宗时,嬖幸猥多,宦官七品以上至千馀人,然衣绯者尚寡。上在籓邸,力士倾心奉之,及为太子,奏为内给事,至是以诛萧、岑功赏之。是后宦官稍增至三千馀人,除三品将军者浸多,衣绯、紫至千馀人,宦官之盛自此始。
壬申,遣益州长史毕构等六人宣抚十道。乙亥,以左丞张说为中书令。
庚辰,中书侍郎、同平章事陆象先罢为益州长史、剑南按察使。八月,癸巳,以封州流人刘幽求为左仆射、平章军国大事。
丙辰,突厥可汗默啜遣其子杨我支来求昏;丁巳,许以蜀王女南和县主妻之。
中宗之崩也,同中书门下三品李峤密表韦后,请出相王诸子于外。上即位,于禁中得其表,以示侍臣。峤时以特进致仕,或请诛之,张说曰:“峤虽不识逆顺,然为当时之谋则忠矣。”上然之。九月,壬戌,以峤子率更令畅为虔州刺史,令峤随畅之官。
庚午,以刘幽求同中书门下三品。
丙戌,复置右御史台,督察诸州,罢诸道按察使。
冬,十月,辛卯,引见京畿县令,戒以岁饥惠养黎元之意。
己亥,上幸新丰;癸卯,讲武于骊山之下,征兵二十万,旌旗连亘五十馀里。以军容不整,坐兵部尚书郭元振于纛下,将斩之。刘幽求、张说跪于马前谏曰:“元振有大功于社稷,不可杀。”乃流新州。斩给事中、知礼仪事唐绍,以其制军礼不肃故也。上始欲立威,亦无杀绍之意,金吾卫将军李邈遽宣敕斩之。上寻罢邈官,废弃终身。时二大臣得罪,诸军多震慑失次,惟左军节度薛讷、朔方道大总管解琬二军不动,上遣轻骑召之,皆不得入其陈。上深叹美,慰勉之。
甲辰,猎于渭川。上欲以同州刺史姚元之为相,张说疾之,使御史大夫赵彦昭弹之,上不纳。又使殿中监姜皎言于上曰:“陛下常欲择河东总管而难其人,臣今得之矣。”上问为谁,皎曰:“姚元之文武全才,真其人也。”上曰:“此张说之意也,汝何得面欺,罪当死!”皎叩头首服,上即遣中使召元之诣行在。既至,上方猎,引见,即拜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
元之吏事明敏,三为宰相,皆兼兵部尚书,缘边屯戍斥候,士马储械,无不默记。上初即位,励精为治,每事访于元之。元之应答如响,同僚皆唯诺而已,故上专委任之。元之请抑权幸,爱爵赏,纳谏诤,却贡献,不与群臣亵狎;上皆纳之。
乙巳,车驾还京师。
姚元之尝奏请序进郎吏,上仰视殿屋,元之再三言之,终不应;元之惧,趋出。罢朝,高力士谏曰:“陛下新总万机,宰臣奏事,当面加可否,奈何一不省察!”上曰:“朕任元之以庶政,大事当奏闻共议之;郎吏卑秩,乃一一以烦朕邪?”会力士宣事至省中,为元之道上语,元之乃喜。闻者皆服上识君人之体。
左拾遗曲江张九龄,以元之有重望,为上所信任,奏记劝其远谄躁,进纯厚,其略曰:“任人当才,为政大体,与之共理,无出此途。而向之用才,非无知人之鉴,其所以失溺,在缘情之举。”又曰:“自君侯职相国之重,持用人之权,而浅中弱植之徒,已延颈企踵而至,谄亲戚以求誉,媚宾客以取容,其间岂不有才,所失在于无耻。”元之嘉纳其言。
新兴王晋之诛也,僚吏皆奔散,惟司功李捴步从,不失在官之礼,仍哭其尸。姚元之闻之,曰:“栾布之俦也。”及为相,擢为尚书郎。
己酉,以刑部尚书赵彦昭为朔方道大总管。
十一月,乙丑,刘幽求兼侍中。
辛巳,群臣上表请加尊号为开元神武皇帝;从之。戊子,受册。
中书侍郎王琚为上所亲厚,群臣莫及。每进见,侍笑语,逮夜方出。或时休沐,往往遣中使召之。或言于上曰:“王琚权谲纵横之才,可与之定祸乱,难与之守承平。”上由是浸疏之。是月,命琚兼御史大夫,按行北边诸军。
十二月,庚寅,赦天下,改元。尚书左、右仆射为左、右丞相;中书省为紫微省;门下省为黄门省,侍中为监;雍州为京兆府,洛州为河南府,长史为尹,司马为少尹。
甲午,吐蕃遣其大臣来求和。
壬寅,以姚元之兼紫微令。元之避开元尊号,复名崇。
敕:“都督、刺史、都护将之官,皆引面辞毕,侧门取进止。”
姚崇即为相,紫微令张说惧,乃潜诣岐王申款。他日,崇对于便殿,行微蹇。上问:“有足疾乎?”对曰:“臣有腹心之疾,非足疾也。”上问其故。对曰:“岐王陛下爱弟,张说为辅臣,而密乘车入王家,恐为所误,故忧之。”癸丑,说左迁相州刺史。右仆射、同中书门下三品刘幽求亦罢为太子少保。甲寅,以黄门侍郎卢怀慎同紫微黄门平章事。

详细见《资治通鉴》第210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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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宗曾问巨富王元宝有多少家私,回答说:臣请以绢一匹,系陛下南山树,南山树尽,臣绢未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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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岁的唐玄宗刚即位的时候,一心想恢复唐太宗的事业。他任用姚崇为宰相,整顿
朝政,把中宗时期的混乱局面扭转了过来。唐王朝重新出现了兴盛的景象。
正在玄宗励精图治的时候,河南一带发生了一次特大的蝗灾。中原的广阔土地上,到处
出现成群的飞蝗。那蝗群飞过的时候,黑压压的一大片,连太阳都被遮没了。蝗群落到哪
里,哪个地方的庄稼都被啃得精光。
那时候,人们没有科学知识,认为蝗灾是天降给人们的灾难。再加上有些人有意搞迷信
宣传,于是,各地为了消灾求福,都烧香求神。眼看庄稼被蝗虫糟蹋得这样惨,人们拿它一
点没有办法。
灾情越来越严重,受灾的地区也越来越扩大。地方官吏不得不向朝廷告急。
宰相姚崇向玄宗上了一道奏章,认为蝗虫不过是一种害虫,没有不能治的。只要各地官
民齐心协力驱蝗,蝗灾是可以扑灭的。
唐玄宗十分信任姚崇,立刻批准了姚崇的奏章。姚崇下了一道命令,要百姓一到夜里就
在田头点起火堆。等飞蝗看到火光飞下来,就集中扑杀;同时在田边掘个大坑,边打边烧。
这个命令一下去,汴州(今河南开封)刺史倪若水拒不执行。他也写了一道奏章,说蝗
虫是天灾,人力是没法抗拒的,要消除蝗灾,只有积德修行。
姚崇看到倪若水的奏章,十分恼火,专门发了一封信责备倪若水,并且严厉警告他说,
如果眼看蝗灾流行,不采取救灾灭蝗措施,将来造成饥荒,要他负责。
倪若水看宰相说得很硬,不敢不依。他发动各地官民,用姚崇规定的办法灭蝗,果然有
效。光汴州一个地方就扑灭了蝗虫十四万担,灾情缓和了下来。
倪若水在事实面前服输了,可是在长安朝廷里还有一批*,认为姚崇灭蝗的办法,过
去从来也没人做过,现在这样冒冒失失推行,只怕闯出什么乱子来。
唐玄宗听到反对的人多,也有点动摇起来。他又找姚崇来问,姚崇从容不迫地回答说:
“做事只要合乎道理,就不能讲老规矩。再说历史上大蝗灾的年头,都因为没有很好扑灭,
造成严重灾荒。现在河南河北,积存的粮食不多,如果今年因为蝗灾而没收获,将来百姓没
粮吃,流离失所,国家就危险了。”
唐玄宗一听蝗灾不除,要威胁*,也害怕起来,说:
“依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姚崇说:“大臣们说我的办法不好,陛下也有顾虑。我看这事陛下且别管,由我来处
理。万一出了乱子,我愿意受革职处分。”
唐玄宗这才点头同意了。
姚崇出宫的时候,有个宦官悄悄扯住他的衣袖,说:“杀虫太多,总是伤和气的事,希
望相公好好考虑一下。”
姚崇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请你不必再说。如果不杀蝗虫,到处都是荒地。河南百
姓,统统饿死,这难道不伤和气吗?”
由于姚崇考虑到国家的安全、百姓的生活,不顾许多人反对,坚决灭蝗,各地的蝗灾终
于平息下来。
姚崇办事干练是出名的。有一次,姚崇家里有丧事,请了十天假,朝廷的公事就积压了
一大堆。另一个宰相卢怀慎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急得团团转。过了十天,姚崇回朝,没有花
多少时间,就把案头的积件处理完了。旁边的*看了,没有一个不佩服他。姚崇自己也有
点得意,问一个*说:“我这个宰相,能跟古代什么人相比?能不能比得上管仲、晏婴?”
那*说:“跟管仲、晏婴似乎比不上,但是也可以称得上‘救时宰相’了。”
唐玄宗在他即位以后的前二十多年里,除了姚崇以外,还任用过好几个有名的贤相,像
宋璟、张说、韩休、张九龄等,他还比较肯接受宰相和大臣们的正确意见,采取了一些有利
于经济发展的措施。这个时期唐朝国力强盛,财政充裕。据说,当时各州县的仓库里都堆满
了粮食布帛,长安和洛阳的米和帛都跌了价。历史上把这段时期称为“开元之治”(“开
元”是唐玄宗前期的年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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