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妾成群 雁儿的悲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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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04-23 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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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10-11 06:48
苏童的小说《妻妾成群》，这部小说在当时也是极其轰动。
故事讲述的是“五四”背景下，知识女性颂莲因为父亲生意失败自杀，失去生活的依靠，不得不嫁入豪门，成为陈佐千的四姨太。小说对于颂莲的过去花去了大量篇幅，比如写她在父亲自杀，写她在曾染满父亲鲜血的水池里洗头等细节。其外表显得十分坚强，内心却又充满恐惧。正因为如此，她也就产生了要嫁个有钱丈夫、离开父亲投给自己的阴影的想法。不料，她从一个阴影走进了另一个阴影。男人都希望妻妾成群，在这样一个妻妾成群的家庭，女人成了牺牲品。她不得不陷入几个女人的钩心斗角之中。和其他三房太太相比，颂莲有青春有美貌，还有知识，在这场斗争中占有绝对优势，加上她“床上的机敏”，自然成为陈佐千最喜欢的女人。颂莲不仅要付出全部精力对付另外三房太太，还需要对付身边一个虎视眈眈的觊觎者——雁儿。雁儿是陈府的一个下人，她原以为可以摆脱下人的命运成为第四房太太，没料到这个角色被颂莲意外获得了，她也就因此将颂莲当成了自己的仇敌。为了自身的命运，颂莲不得不投入这场战斗，但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自己身为有知识的新时代女性，与这样一群陈腐女性争斗，实在是一件很没趣的事。某些时候，她或许会想到那更加自由奔放的天空。恰恰这时候，具有和她一样新思想的飞浦少爷出现了，处于这两种思想斗争之中的颂莲，命运的悲剧性也就不可避免。
苏童。我一直无法明白为什么一个男人会有那么冷艳张扬的想象力，像是海中色彩的海葵，漂亮，但会蛰人。他笔下的那口关于宿命的井总会在有风声有雨声的晚上闯进我的梦中。
曾经在80后作家郭敬明的文集中看到这么一段话，那时我还不知道苏童是何许人也，只是记住我“苏童”这个名字。
后来在当代文学的课本目录中看到苏童的名字，又很偶然的在图书馆文科书库中看到苏童的一本中篇小说集。《妻妾成群》是小说集中的一篇，苏童的代表作，于是我便读到了他笔下那口关于宿命的“井”的故事。
《妻妾成群》中的男主人公，陈佐千，一个五十岁的老头儿，一共娶了五房太太，正娶大太太敏如，二太太卓云，三太太梅珊，四天天颂莲，五太太文竹。女主人公颂莲四太太，本是个大学生，因父亡无法再继续就读大学，继母决定把她嫁出去，自己另谋出路。十九岁那年辍学后便被抬进了陈家当四太太，侍侯那个五十多岁的干瘪老头子陈佐千。自颂莲坐上那顶轿子被抬进陈家，她的命运悲剧便开始了。
开始时，颂莲奇怪于她园里的那口井，那是一口她扔树叶进去后能看到晃动的人影，并发出声音的井。那是一口恐怖的井，飘散着陈家数代被扔进井里的不忠女人的鬼魂，散发着阴深诡秘的气息。关于那口井的故事，陈家不让所有人知道，包括他的太太们。颂莲是从老仆人宋妈口中知道了一点关于那口井的故事，就是上一个被扔进井里去的女人，是陈老太爷的小姨太，原因是年轻气盛的小姨太跟豆腐坊的小伙仔有一腿。
在陈佐千五十岁大上大寿的那天，颂莲受不了陈家众多的人的行为和所谓的礼俗，于是回到自己园中坐在那口井旁。那时她看到井里晃着两个女人的影像，并且听到“颂莲，你下来”的声音。这似乎是命运的暗示，颂莲瘫倒在井旁。后来，三太梅珊来园里找她，她曾对梅珊说过：“我看到井里有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我”。
那时陈家还没娶五太太，四房太太间，勾心斗角，阴险毒辣。戏子出生的梅珊，脾性大，跟很多人都过不去，但耐不住寂寞，受不了那干瘪老头子陈佐千，于是有了出轨行为，无论是从心理上还是从生理上都是可以理解的，但却是封建的所谓礼俗所不允许。因颂莲醉酒后的一句话，梅珊与一个医生的出轨行为，被面善心狠的二太太卓云抓住，后果可想而知，根据陈家世代的家规，梅珊被几个家丁抬到“井 ”旁，步了那个小姨太的后尘。事情同样发生在一个有风有雨的晚上，而那传到外面人耳里的消息是，三太含羞投井，四太突然一夜间疯了。
大少爷飞浦对颂莲说过，陈家世代的男人都好色，唯独我特怕女人，却不怎么怕你。在颂莲独自饮酒为自己过生日的那个晚上，飞浦外出做生意归来，到她房中来便二人共饮。颂莲由于酒兴，又想到梅珊与医生那两双纠缠在一起的脚，于是搭引飞浦，他们两个年轻人应该是两情相悦的，但极度害怕女人的飞浦在父亲的四太太面前，跑了。若不是有*倾向的大少爷（我个人认为的，因他经常与顾少爷粘在一起，并且还很亲密），跑了，这又是一桩两个年轻人出轨行为的事件了。颂莲便更有可能比梅珊还早就到那口井里去了，正应验了她对梅珊说的那句话“我看到井里有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我”了。
后来看了张艺谋改编《妻妾成群》拍成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巩俐主演。电影与文本有不少情节的出入，但演颂莲的巩俐，她到位的演技仍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陈佐千虽然在整个电影中都没有露出正面，但我们仍然感到了他的丑陋与恶心。女人们的勾心斗角，让人触目惊心，有必要为了让大红灯笼在自己院子里亮起而这样吗？
《妻妾成群》里所描写的是一个男权主义极度泛滥、过度横行的社会。他陈家世代的男人都妻妾成群，却容不得成群的女人中有任何一个有一次的出轨行为。那是一个悲哀的时代，女人毫无价值和地位，只是男人们的玩物和附庸。她们不能有任何的*，无论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一次的出轨行为就得搭上自己的性命。那时的女人是多么的可怜和无可奈何啊，被压迫得没有半点的反抗意识和自我的女权主义精神。才想起，在英国刚开始工业*时代背景下，敢于反抗，敢于争取自由和平等地位的简•爱，原来是多么伟大的一个女性形象！
我想，要是女人们都生活在生活在苏童笔下《妻妾成群》中所描写的那个社会。真的不要活好了。终于才明白描写生命苦难意识的女作家萧红的那句话：“我最大的痛苦和悲哀便是作了女人！”是多么的悲哀和无可奈何啊，初看时还不解，现在逐渐明了。
《妻妾成群》中所有女性的命运都是悲剧，女仆雁儿也是一个典型的悲剧。她死于吞食一张画着四太太画像的草纸，那是一种诅咒人死的迷信做法，雁儿是否真的诅咒她的主人，我无从知晓。但我们却再次看到了淡视生命的行为，那时人的生命（特别是女人的生命）是一个多么不值一提的东西。那是个如此不看重别人性命（特别是女性）的时代，人性已经论丧到即将消亡的边缘了。
这作品中女人们的形象，看到令人极度失望和心情沉重。或许着就是五•四时期大家们所揭露的国民的劣根性的一个体现吧！一部好的有意义的小说，能窥见当时社会中的很多东西，苏童是一个不简单的作家，给读者们展示了一个个如此令人悲哀的女性形象，提醒着女性们应该像简•爱那样站起来，为自己争取平等的地位和自由。
众多悲剧性的女性形象，让我们再次窥见那口关于宿命的“井”，关于那井的故事很多，或许是命运又或许是归宿。
